第十三章蕊姬[第6頁/共7頁]

皇後看出幾分端倪，朗然道：“好了。外頭固然雪停了，但天寒地凍，路滑難行，大師還是早些歸去吧。快到年下了，彆凍著身子纔好。”

如懿心中一驚，再想辯白，想想慧貴妃已然認定，再多言也是無濟於事，乾脆彆過臉去不再應對。

玫承諾道：“娘娘見過綠梅？”

皇後的神采並欠都雅，一時也未叫“起來”，居高臨下看著世人，“本宮本想去阿哥所探視幾位公主阿哥，誰想才走到這裡，就聞聲你們鼓譟喧華，毫無體統！”她的目光從貴妃、嫻妃、玫承諾身上安閒滑過，帶了幾分沉肅之意，“這裡是宮中禦苑，不是你們自家的法場，容得你們在這兒失了皇家的體統。”

皇後冷然瞟了她一眼，“打你也打了，雪地裡你也讓她跪著了。你還要如何？真突破了臉跪傷了膝蓋，皇上問罪下來，你如何回話？”

阿箬笑道：“也好。好些天冇出來了，悶得慌呢。”

慧貴妃這才暴露幾分懊喪之情，“那臣妾已經把她的臉打成如許了，皇上會見怪臣妾麼？”

皇後見世人都是沉默無聲，便向如懿暖和道：“嫻妃，這件事你未曾過量參與。如許吧，就由你送玫承諾歸去，好好安慰她幾句。”

如懿聽得不對，立即嗬叱道：“猖獗！貴妃和本宮麵前，豈容你胡言亂語，肆意犯上！”

皇後看她的目光並不含任何溫意，“皇上如果問你，你們各執一詞，皇上誰的也不會聽。本宮隻會秉公直言。你錯在言語犯上，貴妃罰你不錯，隻是罰你的人動手太重罷了。你要再不循分，幾次肇事，本宮也不會容你！”

玫承諾懶懶抬了抬眼，“是麼？皇上喜好嬪妾如許穿罷了。”

慧貴妃忙扶過皇後的手，兩人攜動手踏雪而去。

慧貴妃這才稍稍放心，心悅誠服道：“有皇後孃娘做主，臣妾就放心了。”

如懿伸手攀住一掛蜜凍似的花枝悄悄嗅了嗅，沉浸道：“是，特彆是綠梅，清雅惱人，不落凡骨。”

火盆裡一芒一芒的紅籮炭燒得極旺，不時迸出幾星通紅的火點子。如懿漸漸地撥著指甲，凝神道：“難不成姑母這麼早就安插下了人在宮裡。隻是有這麼小我，姑母也未曾向我提過一句呀。”

如懿聞聲抬首，卻見慧貴妃攜了宮女站在不遠處一樹臘梅下，手中折了兩枝臘梅，盈盈向她笑語。

雙喜稍一躊躇，按著玫承諾肩膀的手卻涓滴不肯放鬆。

慧貴妃聽她句句仗著天子的恩寵，笑意頓斂，冷冷道：“彆覺得封了個承諾，你的榮寵就悠長了。你那一手琵琶，皇上閒時聽聽當麻雀嘰喳似的聽個笑話兒，還真當本身成了鳳凰清啼麼？”

如懿本不欲接這差事，免得世人都覺得她真與蕊姬有何勾連。可恰好方纔有些話冇有問完，想想既然身在這懷疑裡，一時也避不開，便也承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