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冷苑（二）[第3頁/共4頁]

天子渙散地看皇後一眼，淺笑道：“烏拉那拉氏有罪當罰，是皇後向朕提出。現在皇額娘也發了話，皇後卻要朕寬恕，皇後賢德是賢德，卻未免太出爾反爾，難以服眾了。”

聖旨傳遍六宮的時候，便是說因嘉朱紫有孕，晉封為嘉嬪。阿箬因在養心殿照顧嘉嬪有功，又能和婉侍上，封為慎常在。

皇後道：“那大阿哥……”

純嬪嚇得盜汗涔涔，跪在地上不敢言語。海蘭還要再說，純嬪從速拉住了她，搖了點頭。

慧貴妃替皇後正了正衣衿上的瑞香花，狠狠掐下一片多餘的花葉：“再如何會撲棱，也不過是一個常在，臣妾不信她還能飛上了天去。真要不識好歹，翅膀是如何安上去的，就如何給她卸下來。”

皇後略露難堪之色，道：“回稟皇額娘，不是臣妾不敢奉告皇上，但隻怕皇上一時心軟，顧懷舊情……”

遵循端方，皇子與公主稱呼除皇後與生母以外的庶母皆以“娘娘”相稱，現在隻呼慎常在的位分，而不喚一句“慎娘娘”，明顯並非不曉得端方，而是不屑如此尊稱罷了。

太後語氣森冷，與外頭的明麗秋色毫不符合，隻道：“皇被騙然顧懷舊情，但哀家的皇孫也不能白白枉死。那就傳哀家的旨意，嫻朱紫烏拉那拉氏暗害皇嗣，罪無可恕，著廢為庶人，畢生幽居冷宮。哀家倒要看看，哀家要她生不如死，誰敢攔著！”

太後微微點頭，淡淡道：“福珈，拿剪子來。”

天子眉心微微一動，轉過臉不悅道：“前些日子永璜背了這首禦詩給朕聽，朕還嘉獎了他幾句。現在倒更加曉得取巧了。”

皇後忙道：“小孩子家，那裡有這些心機。皇上切莫錯怪了他。”

皇後趕緊道：“是，那臣妾預備下去，明日就將烏拉那拉氏移去冷宮居住。隻是……”

皇後微微一笑，拈過一朵瑞香遞到慧貴妃手中，笑道：“古語雲瑞香花，始緣一比丘，晝寢盤石上，夢中聞花香酷烈，及覺求得之，謂為花中吉祥，遂名瑞香。有如許吉祥的花在手，mm已然是勝券在握，不必做無謂的擔憂了。我們還是花點心機，將怡嬪的後事摒擋安妥，也讓皇上能夠稍稍安撫吧。”

太後和顏悅色道：“嘉嬪有喜天然是值得歡暢，玫朱紫失子也的確讓人悲傷。嫻朱紫當然被軟禁，但慧貴妃一向未再獲得寵嬖，被皇上蕭瑟。這其中的均衡之道，皇後你要好好衡量衡量。”

“就是官方傳言，收養一個男孩後，本身也會在不久以後有孕誕下一個男孩。”

天子微微蹙眉：“大阿哥便交給純嬪帶著吧。純嬪生養過孩子，理應會管束些。”純嬪聽了，趕緊起家謝過。

永璜倒也乖覺，出去了便叩首道：“給皇阿瑪存候，給皇額娘存候，給慎常在存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