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隱忍[第3頁/共4頁]

青櫻腦中轟然一響，喃喃道：“抬旗？”

富察氏鬆了口氣：“那就好。隻是那些乳母嬤嬤，都是靠得住的吧？另有，大阿哥也住在阿哥所……”

青櫻看海蘭身影隱冇於夜色當中，不覺有些沉吟：“惢心，你瞧海蘭這小我……”

青櫻“哦”一聲：“你身上病著，她們還不讓你安生，非把這些話傳到你耳朵裡來。”

青櫻望著窗外深沉如墨的夜色，又念著海蘭剛纔那番話，漸漸歎了口氣。

富察氏吃了一顆，正要合著被子躺下，忽地彷彿聽到甚麼，驚起家來，側耳凝神道：“是不是永璉在哭？是不是？”

殿中富察氏正喝藥，蓮心折侍在旁，接過富察氏喝完的藥碗，又遞過淨水服侍她漱口。方漱了口，素心便奉上蜜餞，道：“這是新醃製的甜酸杏子，主子嘗一個，去去嘴裡的苦味兒。”

富察氏不再說話，蓮心放下帳簾，素心吹熄了燈，隻留了一盞亮著，兩人悄悄退了出去。

海蘭臉上的憂色如同一片陰霾的烏雲，越來越密：“可不是！妾身固然寒微，但也是秀女出身，這些事曉得一星半點。聖祖康熙爺的生母孝康皇太後的佟氏一族就是大清建國以來第一個抬旗的。那可無上光榮啊！”

富察氏點點頭：“大阿哥的生母固然和我同宗，卻如許冇福，偏在皇上即位前就過世了，丟下大阿哥孤零零一個。”她委宛看了素心一眼，“你叮嚀阿哥所，對大阿哥也要用心看顧，彆欺負了這冇孃的孩子。”

富察氏淡淡一笑：“鬨不起來？在潛邸時就一個個烏眼雞似的，現在隻怕鬨得更短長吧。”她翻了個身，朝裡頭睡了，“隻是她們耐不住性子愛鬨，就由著她們鬨去吧。”

素心忙道：“主子萬安，二阿哥在阿哥所（1）呢，這個時候正睡得香。”

青櫻笑道：“你在我房中住著也有日子了，何必還如許拘束。惢心，扶海蘭小主起來坐。”

青櫻歎口氣，撫著頭坐下。哭得久了，哪怕冇有豪情投入，都感覺體乏頭痛，無法道：“在潛邸不管如何，關起門來就那麼點子大，皇上寵我，不免下人主子們也有些失分寸。現在可不一樣了，紫禁城如許大，到處都是眼睛耳朵，再如許由著阿箬，但是要不安生。”

海蘭道：“小主聰明，怎會不知高晞月平日溫婉過人，現在清楚是要越太小主去。如許公開熱誠小主，本不該放縱她，隻是……”

阿箬笑意愈濃，非常得意：“大阿哥是富察諸瑛格格生的，諸瑛格格早就棄世而去，那就不提。福晉主子生了二阿哥，將來天然是皇後，但得不得寵卻難說。蘇小主有了三阿哥，卻和高小主一樣，是漢軍旗出身，那可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