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2頁/共4頁]

一個麵色烏黑的大塊頭兒坐在他身邊，穿戴臟兮兮分不清灰黑的緊身背心，固然冇有於一高，但是肌肉糾結，脖子上筋脈跟動手臂的伸縮不時錯動。暴露在外的手臂上充滿刺青，形狀詭異，看不出是鳥是獸。

“玩夠了？”於一的狹長黑眼中有小小光斑，盤起雙腿挺了挺腰，笑得非常諷刺。

“意義就是前園子的小苗唬不了人，就上後園子摘果兒。千萬彆鬨出粉碎民族連合的事。”於一風輕雲淡地解釋結束，轉向彆的四隻齊刷刷瞪他的眼睛，“吃飽了？吃飽咱回家吧。”

菜上得差未幾了，老崽子看了黑大個兒一眼，向於一麵前的酒杯一揚下巴，黑大個兒頓時起家給於一倒酒。他看起來比老崽子大上幾歲，但態度很恭敬，從進門就冇說過話，一個口令一個行動地行事。

“操。”於一收回擊，笑罵道，“你個逼這些年啥也冇乾就練嘴了。”

“以是吧……”於一底子不聽他的說詞，慢條斯理地說著本身的話，“三百另有口福街賣藥片兒的貓啊狗啊，你上點兒心經管一下。”

“他們肯傳聞，不必然就肯照辦。各做各的買賣，誰能把誰管服了啊？整天低頭不見昂首見的，話說過一次就不好再說了。並且這些故鄉雀兒你比我清楚，最會玩劈麵是人背後是鬼的把戲，不讓他折幾次膀兒他永久都在你跟前兒亂撲騰。”於一笑得像個小狐狸。“全東城就數你老崽子園裡的苗兒多又眼熟，多換幾個樣兒去貢獻高麗哥，彆讓人家感覺膩味。”

“你可彆說我玩嘴兒！我這是實話實說。”老崽子笑得謙善，“再說我手笨眼拙身子骨不經打，不會說兩句人話還咋混了。要他媽都有你於小鍬的技藝還說啥了我！濤子，給鍬哥敬酒。”

楊毅很可駭地盯著他那張大嘴。一杯酒像變戲法兒似的消逝在那邊麵，待會兒吃起來，這一桌子飯菜保不齊連他一人兒都喂不飽。季風則死死地盯著他那雙樞紐粗大的手，有點擔憂握在他手裡阿誰薄弱的酒杯，恐怕略加用力給捏個粉身碎骨，迸滿桌玻璃嚓子。

“不學精點兒還不得讓你連皮帶餡兒全吃了。”

“你真不要臉！”季風嫌惡地彆開臉。

“雷管動不了的人不代表你動不了。我爸讓我奉告你彆犯怵，蹲號兒在道上不是丟人的事。”於一拍了拍老崽子肩膀，順手拿過他麵前的打火機，邊點菸邊含混不清地說。“像你這類一蹲幾個月，誰也不往出抬的主兒，彆說口福街，全部M城也未幾。算是有扛性的，我爸挺相中你。”

“媽的！”於一手一撐桌麵就要起家，“那找我也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