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漠北西風瀚海沙[第1頁/共4頁]

“這遲戍還是淩王帳下大將，誰知竟乾出投敵的事。”

夜天淩目光和十一微微一觸，眼中驚奇尚未成形，便被深墨般的眸色吞噬，沉聲道：“五弟此話有何按照？”

夜天汐神采陰沉，十一麵帶懶惰謔笑，夜天淩麵無情感，然眼中冷鋒如刃，洞人肺腑。他渾身一震，倉猝垂首。

“傷亡不詳，我們趕上前鋒探報，隻知四殿下與十一殿下已率軍前來彙合。”

“何時？”

夜天汐看著地上血跡長歎一聲：“幸虧是四哥領兵在前，不但全軍無恙，反而大敗穀蘭王，這幾日策應不上，真是讓我捏了把汗。接下來這仗，不知四哥有何籌算？”

帥帳內還是燈火未熄，諸將皆在帳中。天朝領軍的五皇半夜天汐麵上雖看不出非常焦炙，但手指幾次敲擊長案的聲音卻讓這帳中始終帶著點兒不安。

“玄甲軍日前與西突厥穀蘭王在胥延山交兵，穀蘭王兵敗退出代郡一帶，毀傷萬餘人！”

自夜天汐之下，諸將皆垂首避過，似是不敢與之對視，一同撫劍施禮：“見過殿下！”

兵士中立即有人道：“丁老哥何不給我們說說當時的景象？讓兄弟們也長長見地。”

“放屁！”暗處俄然有人喝罵一聲，粗大的嗓門喝道，“誰說遲戍投敵了！”

眾將領命而去，當即有人進帳清算了邱平義的屍身。

目送夜天汐出帳，夜天淩俄然麵色略變，抬手撫上左胸。十一倉猝上前，問道：“四哥！你的傷還未病癒，要不要宣軍醫看看？”

“你早便曉得他要投敵？”

“初入漠北之時，已有多日。”

“那不是人做的。”丁關臉上被火光映得時明時暗，想了會兒點頭道，“能跟著淩王的兵，五天五夜，冇有一人下過馬，到了可達納城還是生龍活虎，返來的八千人，他們占了近七千，身上那殺氣，鬼神見了都得避三分。嘖嘖，你看著是上萬人，一聲軍令下來，那就是一小我，不好說，說不明白。”

話說至此，營火一暗，不知是誰歎了聲：“唉……常勝不敗，此次懸嘍！”

“五弟，此事依軍法當如何措置？”

“不錯！”

“呸！你看他那文文弱弱的模樣像哪門子將軍？”

“玄甲軍再短長，此次也成了孤軍啊！”有人忍不住道。

夜天汐自案前站起：“我軍如何？”

怒馬如龍馳入營中，天光泛金，似在玄衣玄袍上鑲出浮動的光芒，耀目之處帶著金戈鐵馬的寒氣。夜天淩翻身上馬，大步走向帥帳，身後數人相隨。

丁關將嘴中骨頭往地上一啐：“當然，老子那年隨淩王一向打進可達納城，生生滅了東突厥的王庭！”

漠北荒山。

你一言我一語，兵士們一邊罵嚷著，一邊群情：“我們這邊倒好說，淩王的玄甲軍在前麵可成了孤軍，若不撤兵，弄不好一個也回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