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無情不似多情苦[第1頁/共5頁]

“好。”卿塵向門口走了幾步，俄然回身站住，“四哥，我能信賴你嗎？”

太子跪在原地不躲不閃，一盞茶潑麵而來，灑遍滿身，冰紋玉瓷盞錚然迸裂一地，在這死寂的大殿中顯得格外刺耳，連身邊兩人亦被濺了一身。

世人皆不敢妄言，隻能從旁相勸，這時，殿外俄然傳來內侍惶惑的聲音：“拜見太後！”

月光在卿塵臉上投下一層如有若無的輕紗，潛靜而美好。她長長睫毛投下的暗影微微一動，丹唇輕啟：“不為甚麼，隻因你是夜天淩，而我，是我。”

卿塵對他一笑：“你不感覺禦林軍非常古怪嗎？”

“嗯。”夜天淩隨口應道。

太子道：“我和她出了宮便知遲早有此一日，這鴆毒備了兩瓶，各存其一，隻是冇推測竟這麼快就用上了。”

太子凜然看向卿塵。卿塵點頭：“放心，我冇有奉告任何人。”

天帝恨鐵不成鋼，用手中寶劍指著他道：“你……你是想氣死朕才罷休！”

太子看著一樣陰暗的月光，卻在夜天淩側臉上砥礪出冷峻和剛毅。麵前這個四弟，自幼便有開疆拓土的淩雲壯誌，十五歲起交戰四合，領軍不過十載，天朝邊境擴大十之有三。天朝軍中兵員臃贅，人浮於事，唯他敢大膽裁汰，汲引豪門虎將，整治到兵強馬壯；中樞向來敗北虧空，也唯他濁中獨清，上書天帝要求徹查。或者隻要如許的人才合適千古帝業，而不是本身。

太子不語，卿塵卻低聲道：“鸞飛已有了近兩個月的身孕。”

太子悄悄笑了笑，點頭，笑意索然。

月上中天，在重重宮殿間投下一片幽深，映上太子的臉上有種不實在的慘白，而他立在風中的身影彷彿本來便是一抹月華，並不該屬於這噬人的深宮，此時看來杳但是輕暗。

太子痛聲道：“何時能醒來？”

張束一呆，然錯口已出，深悔笨拙，張口結舌顫抖道：“陛下……恕罪……”

太子眼底一震，昂首見天帝氣得麵色烏青，給夜天汐在前攔著，身子微微顫抖。想起二十餘年父恩深重，深悔自責，重重叩首痛聲道：“兒臣該死，請父皇保重……”

夜天淩扭頭看過來：“不是鴆毒，那是甚麼？”

身邊兩人不想他竟說出如許一席話，半晌，夜天淩緩緩道：“有得必有失，這個事抱負必大哥明白。我們生在皇族當中，既然享有凡人不成企及的尊榮，便必然會有凡人冇法設想的支出，與其怨懟掙紮，不如順其前程奮而直上，或許峯迴路轉反能登臨絕頂。”

卿塵抬眼往殿前看去，隻見青石深冷，太子、夜天淩、夜天汐都一身狼狽跪在天帝麵前。天帝手中三尺劍鋒明晃晃指著太子，夙來嚴肅的麵孔此時儘是怒容，卻看起來竟俄然衰老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