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2頁/共5頁]

“太後，快入冬了，您謹慎著涼。”張福將太後膝上滑落的毛毯重新放好，將參茶端到太背工邊。

若送密信者是嘉寧帝，他便不會讓薑瑜大張旗鼓去帝北城查探本相，因為密信一旦明白於天下，他必將帝位不穩，受天下人丁誅筆伐。

帝承恩連行兩步，近到太後身前，眼帶霧氣，就要跪下：“當年父親犯下大錯，若不是陛下洪恩，承恩本日焉能立在太後身前，太後心慈，承恩對太後和陛下絕無半點憤懣，唯有感激。臣女現在待罪之身，萬不敢攀殿下之軀，隻願太後能讓臣女經常入宮存候，已是對臣女天大的恩賜。”

帝承恩起家抬首，夙來清冷的麵龐和婉恭謹。

走過上書房，深切內宮，目睹著過了小徑便到了太後的慈安殿，張福還來不及緩口氣，身後短促的腳步聲傳來，一轉頭，便瞥見太子爺三兩步超出他拉住了前麵的任安樂。

任安樂行上前，一本本耐煩翻看書冊箋紙，半刻鐘後，她停在書閣中間，拿著一道充滿灰塵的聖旨，眼眯了起來。

空蕩的大殿內，幽冷的聲音緩緩反響，漸不成聞。

“我已經讓步到這個境地，太後到底是一國之母，怎會在我麵前失了氣度。隻不過……當年太後必然很顧忌帝家的存在。”帝承恩隨便摘下園中一朵牡丹，想起太後那一身格外華盛的冠服，輕聲道。

太後垂眼：“和婉溫婉？哀家隻怕她是隻養不熟的狐狸。獨一能讓燁兒上心的恰好……”太後頓了頓，神采有些丟臉：“脾氣和當初的帝盛天一樣桀驁難馴！”

任安樂的慈安殿之行並不算悠長，纔不過半刻鐘就退了出來，她走出來的時候，見天氣還早，便出了宮直接朝翰林院而去。

大靖朝除玉璽、虎符能調軍外，傳言天子有一枚私印能在危急時候變更大靖邊陲軍隊，任安樂要找的恰是這一枚。

“謝太後。”帝承恩神感情激，朝太後施禮謝恩。

太後轉著佛珠的手一頓，瞳孔微縮，眼眯起。這幅麵貌和當年的帝盛天差之雖遠，卻有幾分類似。

“哀家就怕他會點頭。”

“你十年未回京，想必對都城非常陌生，明日哀家派個女官到錦園跟你好好說說，趁便逛逛都城。”

任安樂嘴角輕勾，看著麵前板著臉的韓燁，朝日落在他漂亮剛毅的臉上，有些恍忽難辨，俄然極淺極淡的感喟了一聲。

“蜜斯，太後本日見了您可曾刁難……”心雨跟在帝承恩身後，一起從禦花圃行來，小聲問自家蜜斯在慈安殿的遭受。

帝承恩一怔，勉強笑了笑，回：“謝太後掛記。”

“無需多禮，起來讓哀家看看。”太後看著跪在殿中的女子，眼底隱有情感暴露，當年被先帝榮寵至極的帝梓元，現在還不是一樣要膜拜在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