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1頁/共5頁]
魏諫一怔,眼底暴露對勁之色,意味深長道:“任大民氣如明鏡,老夫此趟定是不虛。”
江南連雨三月,旬日前沅江河道決堤,沐天府治下十五座郡縣成了一片汪洋,數萬百姓受災,舉家流亡,百姓惶無所依,那血書上告的便是沐天知府鐘禮文,天災過後其無所作為乃至沐天府千裡之地成了一片死城。
兩今後,嘉寧帝終究頒下聖旨,召方道洪速入江南,領兩江巡撫之職,本日起清算河道。至於任安樂下江南賑災一事,聖心不決,也因著如此,左相和沐王死力保舉其他朝臣,希冀可替代任安樂賑災。
嘉寧十七年必定是個多事之秋,朝中眾臣未及比及嘉寧帝措置沐天府的旨意,大理寺卿任安樂和右不異時給朝堂添了多少波瀾,一個自請下江南賑災,一個上書天子請回數年前被貶謫南疆的前工部尚書方道洪。
回東宮的馬車裡,溫朔見韓燁眉微垂,有些擔憂:“殿下,江南在沐王爺掌控之下,您親入江南,恐會有傷害。”
“垂死之地,陛下怎會承諾讓您前去?”溫朔小聲抱怨,絳紅的翰林袍服著在他身上尚還青澀稚嫩。
“除非派去的人不屬於任何派係,左相和沐王纔會無話可說,陛下也會放心。”任安樂緩緩開口,明白了右相的來意,“相爺是想讓安樂去江南一趟?”
魏諫端起桌上清茶抿了一口,朝任安樂看去。
堂中老者昂首,見任安樂走進,抓著斑白的鬍子笑道:“是老夫冒昧前來,任大人不要見怪纔是。”
兩派各執一詞,相爭不下,好好的朝堂一時烏煙瘴氣,嘉寧帝令兩相三日內尋出折中之法,妥當措置江南水患。
任安樂皺眉,“魏相的意義是……江南之事另有蹊蹺?”
錢廣進瞅著任安樂有幾分至心謝意:“本官得以晉升全耐大人在科舉舞弊案上秉公而斷,早該向任大人伸謝。”
“鐘禮文是沐王的親信,江南眾官又多投下沐王座下,此事若究查,沐王爺一派定會傷了元氣,難怪會吵成如許。”
任安樂縮在被子裡睡得昏入夜地,直到響午,才模恍惚糊展開眼。她揉著亂糟糟的頭髮,卷著被子仰起家,先看到的是縮在角落裡目不斜視戰戰兢兢的苑琴和苑書,惺忪的眼底有些恍然。
方道洪,太祖三年進士,雲夏馳名的水利大師,善治河道,十年前帝家謀逆後為其討情,被大怒的嘉寧帝免除工部尚書之職,舉家貶謫南疆。
奈何為其請複之人賢名在外,江南年年水患也是不爭究竟,在沅江千裡決堤的節骨眼上,恐怕除了方道洪,還真無人才氣挽狂瀾。
“那裡那裡,哎,本官剛上任,江南便出瞭如此大事,實在瀆職。”
“任大人,都說執掌一寨數入疆場的女將軍勇猛善戰,莫不是名聲傳錯了,孤瞧著怕是周公也不及你能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