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說好了,就不能改了[第3頁/共4頁]
“我那麼儘力地哭著,求著,不要去冒險,留在我身邊,留在我們的孩子身邊。可他還是走了。他說,隻要他另有一口氣,就會返來。我坐在候車室的角落傻傻地等,一個小時,兩個小時,車到站了,播送在催,汽笛響了,車開走了。我一向等,一向等,他冇有返來。入夜了,厥後又亮了……我像個傻瓜一樣在原地比及人事不知,當我醒過來,我看到了我爸媽的臉。那一刻起我開端恨他!”陳潔潔提及這些,語氣如冰,但是桔年曉得,她在另一端落淚了,淚還是熱的。
他活著界上的逗留太太長久,像充滿霧氣的窗戶上用手抹下的一道陳跡。或許很多年後的明天,隻要兩樣東西證明他曾經的存在。那就是暖和著桔年的回想,和一個叫做非明的女孩。
“我不管!”坐在她劈麵的那影子突然向前一傾,幾近轟動了一旁的獄警。“我不管走很多遠,一裡也好,一千裡也好,隻要他帶我走,結局如何樣,我不怪他。但是他呢,他說‘潔潔,我得再見桔年一麵,我欠她一個承諾’。到了阿誰時候,他還不要命地往回走,隻不過為了跟你說聲再見。他信守了對你的承諾,那我呢,他對我的承諾呢。”
陳潔潔冇有問那句“你好嗎?”或許她已經發覺到這句話的虛假,或許她曉得,坐在桌子另一麵的應當是她本身,運氣的翻雲覆雨私行竄改了她們的位置。大好韶華斷送在鐵窗當中,如何會好?但是時至本日,她們中的任何一個,都已經喪失了改寫的才氣。
桔年下認識地看了一眼陳潔潔,除了瘦,還是瘦。她當時笑本身傻,兩年了,不管孩子是生是死,又如何還會逗留在母體當中。陳潔潔的父母,那對愛他們獨一的女兒愛到偏執而猖獗的佳耦。桔年很難讓本身跳過法庭上的那段影象,那對佳耦眼裡有對女兒無邊的寵溺和保護,但是在看向她時,倒是那麼殘暴而理性。她永久不會健忘當時砭骨的寒,那是把她壓入深淵的最後一根稻草,或許有生之年,她也一定能夠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但那影象會伴跟著她,永不會消逝。她也曉得,陳氏佳耦一旦曉得女兒肚子裡的“孽種”,冇有甚麼是做不出來的,他們會掃平統統那些有能夠毀了他們女兒的東西,桔年是一樣,孩子也是一樣。
“那現在呢,或者是今後,你冇有想過找回她?”
說這句話的時候,陳潔潔坐在昌平女監的探視室裡。按例她背對著緊閉的大門,和桔年麵劈麵地坐在綠色油漆班駁的長桌兩端。賣力看管的女獄警百無聊賴地玩著本身的手指甲。兩個同齡的女孩,曾經在同一張課桌上度過苦讀的光陰,但是隔著過分狹長的桌子,隔著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