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月解重圓星解聚(3)[第3頁/共4頁]

“冇甚麼，恰好偶然候與百姓打仗，教給他們風俗和文明，也融通了貨幣。現在，百姓們已經不像最後那般架空大羲，而是采取了我們。”羲赫負手而立，娓娓道。

羲赫一笑：“皇兄要我為他畫出回鶻輿圖，完工了就歸去。”

我走進寢殿的時候，他正背對著門站在睡榻旁，隔了煙般輕柔的金黃色紗幔看去，那背影頎長而矗立，卻又因了紗幔反出的光芒顯得如同潑墨山川中層疊的青山，刻薄而結壯。

羲赫斂去笑意，欲上前卻止住了。我見他退到亭外，滿眼不捨與不甘，卻彷彿也隻要離我遠一點才氣按捺心底的慾念。

夜色茫茫，月色如水。雖入了冬，卻並不酷寒，反而氛圍間活動的涼意令人身心明朗。我心中一動，便朝禦花圃走去。

正在遺憾著，遠遠有模糊的笛音悄悄嫋嫋傳來，如仙樂般環繞不散。曲調的旋律那般熟諳，我細諦聽著，不由便笑起來，又跟著輕聲哼唱出來。

他還是穿戴紫金窄身螭雲紋的箭袖衣袍，不持燈的手上握了一隻玉笛，看到站在一旁的惠菊時一愣，目光如火把般投進亭中，人卻站在原地，不斷翻轉著那隻玉笛。

我抹了抹眼角：“你雖如許說，但我曉得，移風易俗是很難的。”

他點點頭：“是啊，真巧。”

羲赫笑著搖了點頭冇有答覆，一雙明目投在我身上，那眼波清和，帶了萬般柔情。我心中俄然如明鏡般，以後便是滿心盪漾。有甜，更多的，是酸。

前人古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羲赫一愣，敏捷看了看惠菊與小喜子。我見他如此謹慎便道：“無妨事，那些信都是由他們悄悄送出去的。”

但見宵從海上來，寧曉得向雲間冇？

古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前人。

蕙菊在前麵掌燈，不由問道：“娘娘這是要去那裡？”

說罷兩人便不再扳談，他悄悄站在原地，長身玉立，如芝蘭玉樹普通蕭蕭肅肅。我轉過臉去，看遠處敞亮的燭光，那是棲鳳台上徹夜不熄的巨燭，照得遠處水麵顯出淡淡金光。

皎如飛鏡臨丹闕，綠煙滅儘清輝發？

我一隻手已經撩開了紗幔，轉頭朝他一笑，又看了看一旁小幾上擺著的幾樣平淡小菜，朝他微微偏了偏頭。他朝我粲然一笑，我曉得他瞭解我的意義了。

金簪上的珍珠珞花“滴答”一聲響，他轉過身來，隔了幔帳我看不清他的神采，但是那薄薄的唇角，倒是上揚的。

我摸著耳上的耳環，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笑容。

羲赫點點頭，“現在我返來了，怕皇上對之前的事還心存芥蒂。你要萬事謹慎。”

現在看來，那終不過一場春夢，了無陳跡了。

“這個送給你。”他遞到我麵前，和順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