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閒花落地聽無聲(4)[第2頁/共4頁]

“這麼說，你曉得我是誰了？”我微淺笑道。

隔了很遠我便道：“蕙菊，小蓉呢？”

至於知秋，還得先除了麗妃再做計議。歸正一個浣衣局管事，措置起來易如反掌。

內心冇出處地發急起來，乃至坐立難安。好久以後，我終究看到蕙菊呈現在視野裡，她身後，另有一個著新柳色服飾的年青女子。

貞兒歎了口氣，充滿了深深的無法：“以是次日小蓉固然燒的像烙鐵，但還是醒了。又拖出去打，如許持續了五天打完了八十板，人雖活著，但滿身冇一處好肉，神智不清已成廢人。”

“當夜知秋不再給小蓉用藥，隻將她丟在浣衣局後的垛草堆上。小蓉的衣服在杖責時都破了，那幾晚又很冷。我們呆在屋子裡，隻能聽到她哀哀的哭聲和疼得抽氣聲，在風裡非常瘮人。”貞兒此時聲音已趨於平和，但是從她充滿懼意的眼睛裡我看到氣憤。

“奴婢想著如許回稟娘娘必定不當，便找了個當時在場的浣衣婢過來。”蕙菊指指蒲伏在亭外的女子道。

“午餐後知秋被叫出去，我們幾個常日與她好的就幫著洗了些，又偷偷拿了糕餅給她吃。”貞兒帶了哭腔道：“可當時她身上很燙，認識也有些不清楚，吃不下去甚麼。”

“你與小蓉很熟？”我問道，其實在她昂首時我已認出，她是貞兒，與小蓉是同親又同年，兩人平日裡友情不錯。

貞兒搖點頭：“這還不算，她們讓知秋給小蓉上傷藥，灌猛藥，不要當即斷了命就行。也不顧她身子弱，那些猛藥隻能讓她神智清楚，但以後即便不死也會變成癡傻，一樣要被扔進積善堂等死的。”

貞兒垂下眼：“奴婢僭越。”她抿了抿唇：“當初謝娘沉痾，奴婢曾搭了把手。”

那浣衣婢聽到我聲音一怔，隨即不自發地昂首看了我一眼。想來是熟諳我的聲音，但在浣衣局中，謝娘都戴著麵紗，除了小蓉，再冇人見過我的麵貌。是以，她隻抬了一下頭，當即又低了下去。畢竟，窺上是大罪。

盤算主張我便安下心來。明日此時，小蓉就會在大哥的彆業裡，學習一個令媛蜜斯應有的行動舉止，今後脫胎換骨，不消再羨慕旁人，不消再忍饑捱餓，此生不會再有盤曲勞苦，隻剩下享不儘的繁華繁華了。

“回主子的話，不是的。”貞兒的抽泣終究變成悲輒的大哭。我心一緊，預感到前麵的事我不會情願聽。但我必須聽，起碼我要曉得我該去恨誰。

“多謝你，貞兒。”我的聲音平靜：“起碼小蓉走時另有人在身邊哭一哭。”我說著，一滴淚忍不住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