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卻從冷淡遇繁華(1)[第2頁/共4頁]

大哥痛苦地閉上眼睛，搖著頭，內心糾結不堪，但終究他還是點了點頭：“冇有甚麼不成以，薇兒。作為哥哥，固然但願你作為皇後享儘人間繁華，但更但願看到你與敬愛之人平生幸運。”

我的目光超出他，落在窗外不遠處的粼粼波光之上，半晌不語。

“哥哥快請起。”我柔聲道，共同了一兩聲咳嗽。

統統都冇有變，楊妃榻上擱著一本半翻的書，我最愛好的茶點擺在窗下牡丹繁華小幾上。啜一口茶，冷熱恰好，是我愛好的廬山雲霧。唯有香爐裡燃的杜衡，不是我曾常常用的蘇和。

“多謝張總管。”我悄悄點頭，頓了頓道：“不過張總管歸去前，本宮有一事相托。”

大哥抿了唇微微點頭：“你不要怪他。我也是見他眉宇間有苦衷，又過分固執於要仗著軍功見你，而皇上又次次都不準。奇特之下三番兩次詰問，他才說的。”

我眼窩一酸，想從那屏風雕花的間隙看到他，可我隻看到他身上端方官服的一角，他的頭垂得很低，底子看不到容顏。

我苦笑道：“如果能夠，我何嘗不肯平生留在宮外呢？”歎了感喟再道：“隻怪老天玩弄，要我在分開黃家村前一日，碰到皇上。”

我靠在大迎枕上，蓋了輕而軟的羊毛細毯，長髮輕挽，戴一副赤金鳳凰展翅抹額，並幾朵珠花，抹額垂下光彩光潤的紅寶石串，悠悠晃在眉心，給病中略顯慘白的麵龐添上一點麗色。

“娘娘，請。”張德海伸脫手臂，微彎了腰。

寢殿門前擱一道萬福萬壽楠木屏風，大哥跪在屏風後郎聲道：“臣淩鴻漸拜見皇後孃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娘娘，奴婢去拿些點心。留蕙菊女人在這裡服侍。”芷蘭躬身退下。

“薇兒，這兩年你過的可好？”大哥坐在床邊，體貼道。

“哥哥，我不再是在閨中的薇兒了。”我正一正額上的鳳凰，淡淡道：“實在我有很多機遇自我了斷，乃至滅亡就是最好的擺脫。但是我曉得我不能。我要報仇，也要報恩。當年的淩雪薇，她冇法做到這些。”

“奴婢芷蘭，率遠瀛殿寺人宮女，恭迎皇後孃娘回宮。”

我這纔看清大哥。自我入宮後，除了當年偷偷出宮時見過一麵，到現在也有四五年了。大哥的麵貌稍有竄改，以往他端莊沉穩，泰山崩於前也不動聲色，對事對物總有種雲淡風輕之感，彷彿平生並無甚麼能令他掛念記頭。但現在他一貫的輕淡神采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略帶了體貼與愁悶的麵龐，似有重重苦衷，各種擔憂。彷彿光陰，將一件上等瓷器的光潤奪去，雖耐人尋味，但略顯滄桑。

蕙菊依言將簾子掛起，給大哥添了茶，便退到門邊等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