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耿耿星河欲曙天(1)[第2頁/共4頁]

該往那裡走？一夜之間，這偌大的紫禁城，俄然就冇有了我的安身之處。

怡昭容一怔，似未反應過來我的不敬，但卻冇有發怒，隻淡淡道：“你冇有資格過問我的行跡。”

“是。”

怡昭容遊移著不肯拜彆，不時朝養心殿內張望。隻是殿門舒展，除了雕窗，甚麼都看不到。

腿上的痠麻垂垂褪去，我站直身子，起得猛了麵前一陣陣發黑。踉蹌間扶住雕欄，直到那黑暈垂垂淡去，才瞥見了陽光下白花花的空中。

怡昭容聽到我這句問話，似鬆了口氣，不再理睬之前的對話。

“就憑一棵合歡？”怡昭容嗤笑道，但從她眼底的欣喜我能看出，她是期盼一個必定的答案的。

我也站定，固然曉得麵上的笑容她看不到，但還是是笑著，彷彿蜜友般從她身上取下一片合歡花葉，道：“娘娘從那邊過來？”

風帶來清芬香氣，我看著升起的日頭，攏攏裙襬，又清算了麵紗，盤算主張還是在養心殿外等候沈羲遙下朝，由他指給我一個去處吧。

怡昭容不說話，半晌，微微點了點頭。

我盯著怡昭容：“以是，娘娘從那裡來？”

“我悲傷甚麼。”怡昭容略有慌亂。

我也折一朵賽金光，紅色的花瓣上有桃紅色的線條，像是初染了風塵的女子，不複曾經的純粹，卻有分歧的風采，或許更令人沉迷。

“悲傷皇上對我舊情複燃，蕭瑟了娘娘？”我打趣道。

“你的裙子，”怡昭容停下腳步：“是本年江南織造新貢的紗布，如許青色的隻要一匹，恐怕都做了你身上這條裙子。”她的目光炯炯，帶了威壓：“你說，一個犯了錯的繡娘，被貶去浣衣局的浣衣婢，會穿如許一條連妃嬪都得不到的裙子嗎？”

“去那裡？”怡昭容聲音略帶冷意。我能瞭解她語氣中的敵意，當下隻是笑著：“娘娘隨我來便好。”

“我從本身的宮殿來。”怡昭容臉轉向一邊，語氣滿是不甘心。

我隱在側麵台基的拐角處，這裡恰好有太陽能夠暖暖照在身上。跪坐在地，麵上輕紗逶迤在地，給堅固的漢白玉添上一點美好。

怡昭容不說話，眼睛卻瞥在一旁。

怡昭容咬緊了她軟而薄的唇，卻冇有猶疑地往回走去。隻是，她幾次回顧似想探查甚麼。我看到她的眼神俄然暗淡，眼角似有晶亮在閃動。

“孫大哥，你我同親……”，“悄悄奉告我……”，“你此人如何如許！”……

我含了一抹淡然的笑意在唇邊，以壓抑心底一點點湧上的心傷。

我自顧自道：“相傳虞舜南巡倉梧而死，其妃娥皇、女英遍尋湘江，終未尋見。二妃整天慟哭，淚儘滴血，血儘而死，逐為其神。厥後，人們發明她們的精靈與虞舜的精靈‘合二為一’，變成了合歡樹。合歡花，晝開夜合，相親相愛。自此，人們以合歡表示忠貞不渝的愛情。”我看著她吃驚的眼睛：“是以，除了均露殿和杏花春館外各種了一株外，後宮中隻要禦花圃和坤寧宮裡種了此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