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道是無晴卻有晴(5)[第2頁/共3頁]

屋子裡又黑又冷，我心中迷惑，沈羲遙的寢殿四時溫馨如春，采光也是極佳，此時為何落空了溫度和亮光？

我看著他，目光中充滿了驚駭，而他的眼中，除了氣憤，竟另有一絲痛苦。

我的心一點點下沉。他喜好的，是阿誰絕代風華的淩雪薇，而不是在鬼門關走了幾道，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謝娘。

淚水迷濛中，我彷彿看到當年躺在這裡的淩雪薇，枕著沈羲遙堅固的臂膀放心入眠。她具有那麼多特權與恩澤，能夠不顧祖製，不睬爭寵，不諳世事。當時的她素淨無匹，文雅端莊，出口成章。揚手就是一曲驚為天人的古曲，回身便是天仙下凡的靈動跳舞。她有誰都冇法忽視的崇高出身，有令君王沉浸冇法自拔的攝民氣魄的笑容。當時的沈羲遙，他暖和的度量，纏綿的情話，脈脈的凝睇，一派濃情厚意在她眼裡不過平常罷了。

“皇上，我……”我無措地看著沈羲遙扭曲的麵龐，聽他一字一頓地問道：“還是，你的心中，隻要阿誰謝郎？”

坐在窗前的長榻上，長榻軟而綿，非常舒暢。我靠牆蜷著，一昂首便看到漫天星光。有清冷的氛圍透出去，我大口呼吸著，心逐步陡峭，如果這是最後的光陰，那麼就好好享用如許的美景吧。隻是，肚子傳來一陣“咕嚕”聲，粉碎了誇姣的意境。我自嘲地笑笑，如果能有點吃的就更完美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展開眼睛，渾身有力，嗓子乾得冒煙。

我暴露惶恐地神采。謝郎，他指的是羲赫吧？

我張了張嘴想辯白，可我發明他底子不要我的解釋，乃至不給我說話的機遇。我看著他幾近要將人焚燬的眼神，向後縮到牆角，下認識感覺離他越遠越安然。

“皇上，彆……”我幾近要求道，眼淚忍不住掉下來。

那敞亮暖和了我的心底，排闥想去將那支蠟燭取來，手用勁處，聽得一陣“嘩啦啦”聲響。門隻是開了一道小縫，再打不開。細心看去，一把金鎖從內裡將這裡封閉了。

疼痛跟著沈羲遙每一下行動逐步加深，越來越強，強到冇法忍耐。我開端顫抖，開端感覺身上的痛苦令我想尖叫，我再看不清沈羲遙的臉，隻覺有無數蠓蠅在麵前飛舞，耳邊沈羲遙粗重的呼吸聲也越來越遠。

沈羲遙盯著我的麵龐，皺著眉看了好久，眼底情感翻湧。

我會報告閨中餬口，女子們的賞櫻鬥草，刺繡操琴，學習禮數，每一樣都有諸多趣事，另有我的老友，因為父親的雪藏，我隻要及笄禮時在寺廟結識的吳薇，以及世交兩江總督盧世帆的嫡女盧幽姌這兩個朋友。

此時，這雙眼睛無助得大睜著，內裡隻要驚懼惶恐。

當初風寒昏倒時那種忽冷忽熱的煎熬再度襲來，可此次卻再冇有那兩條差異的路，冇有拯救的稻草。我彷彿墮入了一個龐大的旋渦中，四周隻剩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