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道是無晴卻有晴(1)[第2頁/共4頁]

許是看我皺了眉，小蓉泄氣道：“看不出麼？”

“你曉得嗎，那天我還見到皇上了呢。”小蓉眼睛亮了亮：“她們都說這是我的福分。”

小蓉搖點頭，有些自大地低下頭：“我娘去的早，冇人教過我。”

“然後呢？”我順手拿太小蓉的裙子，為她繡起圖樣來。

“你真會說話。”我微微一笑，在那丁香的衣衿上穿上珠子。

“那繡甚麼呢？”小蓉一臉笑容看著我。

“以後呢？”我冇有看小蓉，語氣也淡薄如霧中的月光：“你不是說見到皇上了麼。”

彼時怡昭容在側殿歇息，惠兒向她通報了事由後，她當即召見了小蓉。她本是仁慈和順的女子，對待下人也非常刻薄，犒賞茶水是普通。

小蓉撇撇嘴：“傳聞知秋是麗妃娘孃的遠親。”

我看著那花腔，東一朵西一片毫無章法，像被暴風吹落在地的殘花普通，失了梅花的傲立之姿。

“嗯。”小蓉乃至因“皇上”二字端方了身姿：“你聽我說嘛。”

那衣料恰是先前知秋分發給世人的，小蓉與貞兒換了一半新柳色料子做了上裳下裙，又籌算在裙上繡臘梅花。

不是“人無根柢似浮萍，未死相逢在何許”的遺憾，不是“感喟來歲又安往，此身何啻似浮萍”的踟躇，也不是“兩鬢新霜換舊青，客遊出身等浮萍。少年樂事消弭儘，雨夜焚香誦道經。”的悲慘。

“嗯嗯。”小蓉點著頭，對那圖紙愛不釋手。她在裙子上比劃了幾下，又苦下臉來。

我忍下心底一點微酸，笑容保持平和。

本來，那日她拿了我繡的手帕，傍晚時分悄悄溜去長春宮。按例，低等宮人不能進入東西六宮，她站在長春宮門前不知如何是好。正巧怡昭容的貼身宮女惠兒見小蓉畏畏縮縮在宮門外盤桓，當下生疑，又感覺小蓉麵善，細問之下，小蓉說出是我差她到長春宮求見怡昭容的，惠兒便帶她見了怡昭容。

此時輪到我驚奇：“怡昭容是寵妃，若她叮嚀，知秋還敢不聽？”

我冇有說話，隻含笑看她。

“你見到了皇上？”我一驚：“在長春宮？”

小蓉“哦”了一聲，恐是想到我在手帕上繡的圖案是浮萍，半了悟地點點頭。

“啊？”我驚得坐直身子：“你說甚麼？”

但是我在想，怡昭容真的明白我繡浮萍的含義嗎？

我放動手中一雙棉襪，隻朝那裙子看一眼便笑起來。

“你繡的是甚麼？”

“然後我見到了怡昭容，她真和藹又冇有一點架子。不消我跪著說話，還賞我茶水滴心。”小蓉眼睛亮亮的，滿心對怡昭容的感激。

“你看看，照著這個繡會好一點。”我將圖樣遞給小蓉，再持續補我的棉襪。

我揣摩著，小蓉能如許等閒見到怡昭容，一來是她運氣確切好，碰到見過她幾次的惠兒。二來，恐怕惠兒感覺是我轉意轉意情願奉養怡昭容，這纔敢將一個最低等的宮女帶到主子麵前。三來，惠兒不是那種妒賢之人，不然，以怡昭容之前閃現出對我的喜愛，她如果有一點擔憂我去了怡昭容身邊，搶了她的風頭，也不會讓小蓉去見的，這是我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