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青天自有通宵路（下）(2)[第3頁/共4頁]

我含了一抹婉約的笑容：“娘娘喜好就好。”

隻是吳薇出身不差，心又高，一心想入宮為妃為嬪，常常與我提及皇宮，都是滿臉神馳。隻是，在我入宮前，她因犯了宮規，加上家屬開罪，被處斬了。

當下，我憶起很多舊事。入宮前的，入宮了的，出宮後的，心頭唏噓，連帶著鼻頭都有些酸起來。

“昭容娘娘。”我倉猝行了個禮：“娘娘如何來了？”

我朝他深深地行了一禮，他嚇得後退了幾步：“你，你這是要做甚麼？”

按京中達官家的風俗，及笄之日女子要在寺廟內齋戒三日。那年很巧，我與吳薇都被送進京南郊的玉禪寺中。父親是看重玉禪寺地處偏僻不著名，不會有閒雜人等打攪。而吳薇則是有位遠方叔父削髮在那邊，有親人顧問天然放心。

“謝娘，實在如果你情願跟在我身邊，也是一樣的。”怡昭容坐在雕欄上，俄然道。

怡昭容拍拍我的手：“浣衣房辛苦，你本身保重好。明日一早惠兒會來帶你去的，本日你好好清算一下吧。那邊，已經都辦理好了。”

我深深一福：“多謝娘娘厚愛。但謝娘不肯給娘娘惹來費事。”我看著怡昭容道：“一來，我的麵龐已毀，待在娘娘宮裡實在不便。二來，固然我已洗清委曲，但是謝孃的存在會讓皇上想到太後，想到皇後，引皇上傷感，如果為此皇上冷淡了娘娘，那我就是死一萬次，也難敵罪惡了。”

怡昭容甜甜一笑：“在想甚麼呢？我和惠兒都出去好半天了，就看著你站在那邊發楞。”說著朝惠兒一揚頭，惠兒上前，將手裡捧的一個盒子遞給我。

十幾歲的女子誰不愛穿紅戴綠，這件衣服卻非常素雅，想來如怡昭容人普通，好似清雅的白蘭花。

我想，怡昭容會喜好的。或者說，沈羲遙必然會喜好。

我抖抖衣上一些浮塵，輕描淡寫道：“浣衣局。”

怡昭容看向我的眼神多了些暖意，從手上褪下一個羊脂玉的鐲子戴在我的腕上：“這個就賜給你了。”

“謝娘，在想甚麼呢？”怡昭容甜美的聲音俄然在身邊響起，令我嚇了一跳。

我送她到門邊，看她分開，這才漸漸走回房中，點起一支蠟燭，對著漫冗長夜，往昔紛至遝來，我想，這恐怕又是一個不眠夜了。

根基上都是那些宮女們不再穿的。畢竟宮裡每季都會發放衣服，各宮主位也會在節慶日子裡賜給宮人布料金飾等物，是以淘汰很快。

傍晚趙大哥來送飯時，我等在了門口。

“我一探聽才曉得，浣衣房的宮女們過了二十五就會放出去。但是主子身邊的丫環得要內裡有家人，且主子情願，才氣放出去。”她看著我歎一口氣道：“你應當早點跟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