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落儘梨花月又西(7)[第2頁/共4頁]

皓月聲嘶力竭地控告著我的罪，幾儘哭號，但是在我耳中卻彷彿從極悠遠極悠遠的處所飄來的普通。我隻感覺渾身都痛，痛得不能呼吸，痛得隻想閉上眼進入到阿誰暗中的深處，痛得甚麼都不能再重視。

但是張了嘴，卻發明本身說不出話來，同時，一種酸困的感受從腳底漸漸伸展上來，彷彿千萬隻螞蟻順著腿爬上來，又彷彿一條巨蟒，漸漸纏緊我的身材。我的眼神必然很惶恐，皓月的眼裡呈現了一抹稱心。

一片刺目標白充滿了我的視野，那白光刺眼，幾近令我睜不開眼睛。待那白光逐步淡去，頭頂吊掛的天青色的紗帳映入視線，那青色就如同不遠處窗外澄明的天空，不含一絲雜質。

趙大哥點點頭：“你先睡吧。”他又道：“本日我晚點來看你，昨夜先帝的王美人吊頸死了，我還得叫幾個兄弟去清算。”

“蜜斯，你為甚麼要把我送給皇上呢？”她一臉哀傷地看著我，我張嘴正要答覆，她卻持續說了下去。

我就向著阿誰身影，不由得邁開了腳步。

“你還好嗎？”趙大哥的眼睛裡都是體貼與擔憂。

“那麼，”我感到有溫熱的東西從唇邊滴下：“我的父親，到底是誰害死的？”

但是，心底湧起龐大的歡樂，那歡樂是死而後生充滿但願的欣喜，是體味了本相後靈台腐敗的欣喜，是等候查明本相為父報仇的鎮靜，以及，對上天的慈悲的感激。

“我今後會奉告你。”我長長喘一口氣：“我想睡一會兒，你能幫我換一間屋子嗎？偏僻些的。再幫我找一些止血驅毒的藥來。”

“趙……大哥？”我幾近不敢信賴本身的眼睛。皓月來之前的兩天，趙大哥因家中有事，請了十天的假回家去了。但是此時，他為安在此？

“你是如何回事？”趙大哥冇有應我的話，反問道：“我明天一早返來，出去看時發明你倒在地上，四周滿是血。我又不敢去請太醫，隻好將你先放在床上。”

“以是，你就要殺我？”我的聲音粗啞有力，但拚勁力量，我終究講出了這句話。

“你的呈現，讓皇上底子健忘了我的存在。你說要教我跳舞，讓皇上重視到我。你那麼體味皇上，但是教給我的，卻底子冇能讓皇上看我一眼。你不過是惺惺作態，底子不想幫我。”

“皓月，彆說了！”我喝了一聲，不肯再聽。

“皓月，你……”我被她駭住，竟茫然無措，隻欲伸手攬過她，就彷彿小時候，她受了委曲，或者在管家那邊領了懲罰後，我安撫她那般。

趙大哥笑笑：“接到我母親病重的動靜籌算歸去，但是剛回到京中親戚家，又被奉告已經好多了，隻是缺錢。我將攢下的月餉請他們帶去，便返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