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頁/共4頁]

平白無端空出一整天時候，她把家裡的床單被褥甚麼都洗了。又把廚房瓷磚上的油煙積垢細心潔淨了一遍，最後是洗廁所。裡裡外外清算過來，到處窗明幾淨，她才脫了橡膠手套，喝了口窗台上晾著的涼茶。喝了一會兒茶，她心神不定，又起來拿鑰匙開抽屜，把藏在底板下頭的存摺拿出來。孫誌軍已經有快兩年冇給她一分錢了，他那點人為，喝酒打牌都不敷用。家裡的水電煤氣，樣樣都得開消，她隻好儘量節流。但是如何省也省不出多少來，這麼多年，存摺上也就一萬多塊，這是她壓箱底濟急的錢，每隔一陣子，她就拿出來看看，隻是越看就越是揪心。她吃過冇錢的苦頭，媽媽最後病危在病院裡的時候，等著錢拯救，但是她一點兒體例也想不出來。從當時候起她就落下了芥蒂，每隔幾天，總要把存摺拿出來看看，但是再如何看，背麵也不會多出一個零來。

“你有同窗在心外啊？那還不從速近水樓台一下。都說聶大夫還冇有女朋友，叫她儘力儘力搞定這鑽石王老五，多好啊！”

鼻子開端流鼻血了，她順手拿起捲筒紙，揪了點紙捲成一團塞上，然後持續給孫誌軍擦臉，擦胳膊。溫熱的鼻血漸漸浸潤了紙卷，她低頭擰毛巾的時候，一滴一滴就落在了臉盆裡，血絲化成細縷，冇一會兒就散入水間，再不見了。她去換了一盆水來，這時候孫誌軍倒乖起來，像個大嬰兒，由著她玩弄。她幫他擦洗完，又替他脫下腳上的鞋，換了毛巾替他擦腳。看他橫躺在沙發上，曉得本身冇體例把他弄到床上去，因而從寢室拿了床毛巾被出來，給他搭上，讓他好好睡。

他揚起半邊眉毛，這個男人還是那樣漂亮，一舉一動都透出超脫不凡，降落的聲音仍舊彷彿帶著磁性，隻是字句裡卻藏不住冷若冰霜似的刻薄：“你常常聘請男人上去坐坐？”

忙完這些，劉海已經被汗濡濕，緊貼在腦門上。她拿了寢衣去沐浴，洗完澡出來再洗衣服。孫誌軍的牛仔褲又厚又重，隻能用刷子刷，她隻差又忙出一身汗，最後端著盆子去陽台晾衣服，陽台上夜風非常清冷，她忍不住就站了一會兒。

他冇有跟她說再見，再見，不，永久不見。明天的這一麵已經是純屬多餘，此生當代她都不想再見到她，想必他亦如此。

他看了看她身後敝舊的樓房，淡淡地問：“你住在這裡？”

“當然不是。”她很快地說，“我冇有彆的意義。我老公應當放工返來了，如果你不介懷，上去喝杯茶好了。”

他開車跟著她到這裡來，是眼看著她過得不好，他纔會感覺放心。她笑了笑，說道：“要不上去吃點生果，我記得你最喜好吃桃子。”

科室倒冇人說閒話，畢竟手術比門診累。他剛到病院的時候，固然同事都待他很客氣，不過這客氣裡多少有點疏離。一個大族公子，留美返來，雙博士學位，恰好執意來公立病院上班。固然他們是天下數一數二的病院，但大多數同事內心是犯嘀咕的，包含科室的方主任，傳聞還跟院長活力，並不想要他。但是厥後時候長了，大師相互體味了，對聶宇晟倒好起來。畢竟他技術高深，對病人又細心，一點公子哥的脾氣都冇有。有一個有錢的董事長爸爸又不是他的錯，以是心外科的大部分同事都對他印象不錯。方主任對他更是青睞有加，每次會診都親身帶著他，大家都說連脾氣古怪的方主任都喜好他，聶宇晟公然招人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