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變化(8)[第5頁/共6頁]

“連珠箭！連珠箭！”好幾個突厥貴族都在震驚地叫喚，連大單於也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中原有位大將善使連珠箭，曾經與突厥對陣，便是用這連珠箭法，射殺了突厥的左屠耆王。可那畢竟是傳說，數十年疇昔了，突厥的貴族們再也冇有見過連珠箭。而顧小五更是一氣嗬成，次次五箭連發，那些蝙蝠固然亂飛，但禁不住他箭箭連發，一隻隻玄色的蝙蝠墜在他足邊，就像一場龐雜的急雨。赫失固然射得快，但是卻冇有他這般快，不一會兒顧小五就射完了那一百支箭。仆從們拾起蝙蝠，在河岸邊累成黑壓壓的一團，一百隻蝙蝠就像是一百朵詭異的玄色花朵，疊在一起變成巨大的玄色小丘。

“有一百隻了吧？”他靠近過來，頭挨著我的頭，用頎長的手指揭開我衣襬的一角，“要不要數一數？”

“大單於，您已經將最貴重的東西賜賚了我。”顧小五彷彿是在淺笑，“在這世上，有甚麼比您的小公主更貴重的呢？”

我內心亂得很，這些日子以來的一幕幕都像是幻影，又像是做夢。事情如許多又如許快，我疇前真的冇有想過這麼快嫁人，但是顧小五，我起先感覺他挺討厭，現在卻討厭不起來了。我不曉得如何答覆纔好，看著漫天飛舞的點點秋螢，我俄然心一橫，說：“那你給我捉一百隻螢火蟲，我就承諾你。”

如果顧小五贏了，我是不是真的得嫁給他了？

故意人，甚麼樣的人才叫故意人呢？固然我和顧小五熟諳並不久，但是我一向感覺，我已經同他熟諳好久了。或許是因為我們之間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每次都是他幫忙我，庇護我。固然他每次說的話總惹我活力，但是這句話，卻叫我活力不起來。我們兩個沉默地坐在河邊，遠處飄來突厥人的歌聲，那是纖細低婉的情歌，突厥的懦夫總要在本身敬愛的女人帳篷外唱歌，將本身的內心話都唱給她聽。

赫失神采安靜，說道：“我輸了。”

我的心怦怦地跳起來，不會是腰帶吧？如果他要將本身的腰帶送給我，我該如何樣答覆呢？遵循突厥和西涼的民風，男人都要在唱歌以後才送出腰帶……他都冇有對我唱過歌。我內心感覺怪難為情的，一顆心也跳得又急又快，耳中卻聽到他說：“你早晨冇吃飽吧？我帶了一大塊烤羊排給你！”

風吹得芨芨草“沙沙”作響，顧小五踏著芨芨草，朝著我走過來。

小孩子們喧鬨的聲音令我心神不寧，阿翁的聲音卻透過人群直傳過來：“非論是不是我們突厥的人，都是懦夫。”世人們紛繁為大單於讓出一條路，阿翁漸漸地走出來，他看了地上的狼屍一眼，點了點頭，然後又對顧小五點了點頭，說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