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變化(4)[第5頁/共6頁]
我也冒死地向他們揮手,我的身後就是鐵騎的追兵,他們必定也看到了。馬跑得越來越快,越來越近,我看到突厥的白旗號,它揚得長長的旆尾被傍晚的風吹得展開來,像是一條浮在空中的魚。掌旗的人我熟諳,乃是阿翁帳前最受寵的神箭手赫失。
我鼓著嘴瞪著他,茶葉是這幾年才傳到西涼來的,在西涼人眼裡,它的確是世上最好的東西。父王最愛喝中原的茶,西涼全境皆喜飲茶,冇人能離得開茶葉一日,如果這個傢夥說的是真的,那麼也太可惱了。
阿誰騎白馬的人還是那樣促狹地笑著,重新伸脫手來,我看到他手內心本來不是一隻玉佩,而明顯是一對玉佩。他一手拿著玉佩,然後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我氣鼓鼓地打馬往回走,睬也不睬他們。徒弟跟阿誰顧五郎騎馬也走在我後邊,竟然有一句冇一句地開端談天。
我從包裹裡取出乾糧來吃,又喝了半袋水,重新將水囊裝滿,纔打了個呼哨。
不一會兒我就聽到小紅馬的蹄聲,它歡暢地朝著我奔過來,打著響鼻。一會兒就奔到了我麵前,密切地舔著我的手。我摸著它的鬃毛:“吃飽了冇有?”
我固然不是突厥的王女,但是因為母親的原因,從小突厥大單於帳前的懦夫便如此稱呼我。我見到赫失就感覺分外放心,連背麵千騎的追兵也立時忘到了腦後,興高采烈地對他說:“赫失,你也好啊!”
遵循突厥的端方,嫁出去的女兒是不能歸寧的,除非被夫家棄逐。以是每次阿孃總也歡暢送我去見見阿翁,替她看望本身在突厥的那些親人們。我偷偷把這打算奉告阿孃,她既不樂意我嫁到中原去,更不想我嫁到月氏,以是她瞞著父王替我備了淨水和乾糧,趁著父王不在王城中,就悄悄打發我溜走了。
縱馬方纔奔出了裡許,俄然聽到了馬蹄聲。我站在馬背上眺望,遠處模糊約約能看到一線黑灰色,竟似有很多人馬。莫非是父王竟然遣了人來追我?隔得太遠,委實看不清馬隊的旗號。我感覺非常忐忑不安,隻能催馬向著天亙山疾走。如果我衝進了突厥的境內,趕上阿翁的人,阿爹也不好硬將我捉歸去了吧。
我拍了拍小紅馬,它輕巧地跑起來,頸下係的鸞鈴收回清脆的響聲,和著遠處駝鈴的聲音,“咣啷咣啷”甚是好聽。必然會有商隊趁著夜裡風涼在趕路,以是王城的城門徹夜是不會封閉的。我率先縱馬跑進城門,城門口守著飲井的販水人都熟諳我,叫著“九公主”,遠遠就拋給我一串葡萄。那是過往的商旅送給他們的,每次他們都留下最大最甜的一串給我。
我又氣又惱,對著他說:“你還敢來見我!害我在沙丘上白白等了三天三夜!你替我找的阿誰最帥最帥的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