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上一層，地獄(1)[第3頁/共6頁]

孫普背靠著牆壁，麵帶淺笑看著他，他的手中是一支64式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方木。

方木竟然也笑了笑，“是麼？那你想讓我如何呢？”

那東西黑乎乎的，看起來像個櫃子。方木捏緊軍刀，謹慎翼翼地一點點挪疇昔。走到正對著它的位置，方木掌控著打火機的手臂儘量伸長，同時睜大眼睛，極力張望著。

方木麵無神采地盯著他，而視野隻在他臉上停了幾秒鐘後，就彷彿若無其事普通打量著這裡。7號監房的麵積和其他監房毫無二致，隻是多了一些奇形怪狀的鐵架和鐵椅。頭頂的水泥天棚上有兩個排氣孔，陽光從排氣孔上直射下來，以是7號監房裡並不暗。

“是你？”

藉著門口透進的陽光，方木看到腳下是一段通往地下的水泥台階，約莫有三十多級。方木謹慎地一級級走下去，才走了幾步，腳下的路就完整看不清了。回過甚，鐵門那邊的光芒隻剩下窄窄的一條。他躊躇了幾秒鐘，咬咬牙，用腳尖漸漸摸索著，持續走下去，足足一分鐘後，終究踏上了一片平坦的水泥地。

大廳全數由水泥澆築而成，呈長方形，除了牆角處堆了幾張破桌子以外，甚麼都冇有。正火線的牆壁彷彿跟四周灰玄色的水泥牆不太一樣，搖擺的火光中，看起來彷彿是一道門。方木抽出軍刀，深吸一口氣，漸漸向前走去。

“你這孩子。”喬教員的聲音少有的和順，“哭了麼？真冇出息。”

“轟”的一聲，本來暗中的水牢裡一下子騰起一個大大的火球。

淚水盈出方木的眼眶，他預感到這是和喬教員最後一次對話。他向後退了兩步，淚眼婆娑地看著鐵籠裡搖搖欲墜的喬教員。

果然是一道門，兩扇鏽跡斑斑的大鐵門合攏在一起。方木把手放在冰冷、粗糙的把手上，感受冇有甚麼灰塵。看來不久前另有人來過。他嘗試著用力一拉，鐵門收回刺耳的“嘎吱嘎吱”的聲音，翻開了。

“好，好孩子。”喬教員彷彿用儘了滿身力量普通，聲音越來越低，“快走，分開這兒。”

“方木，”沉默了幾秒鐘後，喬教員敲敲鐵籠，“你曾經親眼目睹有人被燒死，對麼？”

“喬教員，你醒醒，喬教員……”

火線幾米處，擺佈兩邊各有兩扇翻開的鐵柵欄門，內裡是約莫二十多平方米的空間，能模糊瞥見內裡堆著破襤褸爛的桌椅。右邊的拱形門上有一塊發白的處所，細心看去，是汙漬斑斑的中華民國彼蒼白日滿地紅的圖案，上麵有一個破壞不堪的“1”。方木把打火機照向左邊，拱形門上有一樣的圖案，隻是上麵的數字變成了“2”。

掌心感到軍刀那粗糙的握把，心境才稍稍安靜了些。方木定定神，極力不去看那黑洞洞的走廊絕頂，用打火機四周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