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第2頁/共4頁]

少女答道：“我也上山看日出。哥哥們欺負我，說好帶我來，一轉頭就懺悔了，還恐嚇我說山上有吊死鬼天子，我惱得很，偏要一小我上來。”

玉簪湖邊，翠衣少女正帶了兩個小侍女在岸邊興高采烈地踢著毽子。

他感喟，放下七絃琴，站起來伸展了動手腳，取過山石上的那根鯊皮長鞭。

唐天霄才曉得他竟然被當作阿誰吊死在荊山的南朝天子幽靈了，有些啼笑皆非。

唐天霄怔了怔，轉頭細看這少女時，生得竟非常美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極是矯捷，正微帶迷惑地望向他。

得空細想，他已躍身疇昔，一手抓住一棵老樹，一手甩出長鞭，緩慢將那身影捲住，敏捷拖上山來。

他雖不在女色上留意，但這幾年多在宮中靜養，少見外客，肯定本身並冇見過這少女。隻是這少女笑語晏晏，的確讓他有種靠近感。

一絲絲，一縷縷，直沁肺腑，非常的熟稔感讓他陣陣神思飄忽。

少女便踢回給他，與他有來有去地對踢。

從《戀香衾》，到《相見歡》，到《蝶戀花》，都是歡暢跳脫的曲調，都是可淺媚愛聽的。

唐天霄大驚，忙奔疇昔看時，少女已自水中濕淋淋地站起，嘟著嘴向他嚷道：“你耍賴！你耍賴！哪有你如許玩的？”

當時，胸懷弘情願氣風發的他初遇機警敏慧技藝高超的她。

這時，他俄然發明一件事。

唐天霄還記得那少女摸著鞭子時羨慕的神采，但從冇想過有人敢在他跟前發揮妙手空空的絕技，還是如許妍麗的一個十五六歲少女。

唐天霄第一次聽人說他無趣，苦笑道：“嗯，或許……我老了吧？”

那少女聽不到他答覆，非常有些絕望，嘀咕道：“你此人真是無趣，如何跟個木頭似的？剛纔聽到的琴聲真是你彈的嗎？聽著倒還好聽，人卻這般無趣！”

“我們之前見過？”

是她嗎？是她嗎？真的是她嗎？

他皺眉，問道：“你又是甚麼人？天冇亮就一小我跑山上來，不怕真撞著鬼嗎？”

彷彿又在一霎那間，光陰俄然倒流。

這風風火火的模樣，一樣似曾瞭解。

他公然是個無趣的木頭！

隔了十六年，他再次聽一名女子獎飾他生得都雅，心頭卻悶疼得更短長了。

這是他做給她的長鞭，她極是愛好，可有身逃出後並冇能把它帶走。

抬眼時，那紅彤彤的太陽，卻不知在甚麼時候升起了。

是她找來了嗎？

那清楚就是十六年前曾讓他神魂倒置的清甜體息。

陽光亮媚，綠影婆娑，湖水腐敗如鏡。

他的長鞭，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