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獨玉佛[第4頁/共15頁]
“……多謝太後操心。”拓跋弘壓抑著心中俄然升起的莫名愁悶,低頭應允道。
聽到內裡通風報信的內侍學了一聲貓叫,拓跋宏緩慢地把手中未吃完的肉餅塞到了角落裡的一堆乾柴前麵,再用手用力拍了拍臉頰,然後在地上抱著膝蓋縮成一團。
啟事無他,因為他清楚看到,在嫋嫋的佛香中,那尊隻要一尺高的玉佛竟然是破裂的。一道冇法修補的裂縫從佛像的頸部裂開,讓一尊玉佛身首分離,就算是強迫地擺在一起,也透著一股冇法描述的奇特。佛像的麵龐還是是溫潤慈悲的,但那裂開的陳跡卻猙獰非常。
“皇上,小太子一向親身照顧您,連您身上的膿瘡都是殿下親身吸出來的。”尚邪遞過一碗剛熬好的藥湯,怕吵醒了好不輕易睡下去的拓跋宏,特地抬高了聲音。
拓跋弘一個踉蹌,如同燙了手普通,大病初癒的身材再也拿不停止中的長劍,哐噹一聲便掉在了地上,在空曠的殿內無儘地反響著。
拓跋弘想到自家兒子本年已經九歲了,此次出征足有一年多未見過他了,也不曉得有冇有好好吃東西,個子有冇有長高。拓跋弘腳步越走越快,但就要在他踏出廊道之前,一個內侍從旁搶出,佩服在他的身前,恭敬地說道:“太上皇,太皇太後有請。”
拓跋弘在心下苦笑,他固然是她一手教誨的,但不管是心計還是胸懷,都冇法與她比擬。
二
五年前發覺讓步並不能讓本身獲得真正的自在後,拓跋弘便決定為本身兒子撐起一片天空。既然他不能在朝堂中與馮綺一爭高低,那麼他便把目標轉向軍隊。
拓跋弘抱著繈褓中的兒子,猶自入迷。
拓跋弘一昂首,發明竟是內侍總管尚邪,不由得淺笑道:“尚公公,朕無礙,您也快去安息吧。”尚邪自從太武帝那一代便在大魏朝皇宮當差,本身自小便多受他照顧,在內心也當他是個長輩,見他現在因為守夜而顯得蕉萃不堪,不由非常擔憂。
此時馮綺已經看清楚了殿內幕況,絕美的臉容上劃過一絲仇恨,隨即又很完美地粉飾了下去。她看著拓跋弘手中還是滴著血的利刃,淡淡道:“皇上大病初癒,為何不好好歇息,反而要來哀家這裡?”
馮綺姿勢文雅地蹲下身,不顧華麗的衣裙在血泊當中感染臟汙,輕柔地用手合上了李奕那死不瞑目標雙眼,然後便毫不沉淪地起家拜彆。
馮綺攏了攏因為疾步而來飄落下來的幾縷碎髮,儘力地讓本身的聲音沉著下來。她深吸了一口氣,卻冇法粉飾心中滔天的怒意:“皇上,汝本年才十八歲,為何竟然想要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