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天鉞斧[第5頁/共14頁]

“砰！”趙匡胤把奏摺狠狠地拍在禦案之上，一個印花影青圈足碗被掃落在地，跟著一聲清脆的碎裂聲，內裡的羹湯灑得四散飛起，濺在趙匡胤的雲龍紅金條紗絳紗袍上，留下星星點點的印跡。

趙匡胤則一擺手道：“無事，隻是風寒罷了。難抱病中偷閒幾日，喊你過來喝喝酒，你可彆絕望。”

趙光義低頭看著還是在地上震顫的杯碟碎片，冷靜想著，或許他大哥之前是信賴趙普的，乃至拿他當家人來對待，還常常去他家裡作客，直呼趙普的老婆為兄嫂。但是跟著時候的流逝，人是會變的。

趙匡義心下暗喜，如果這家店要開張的話，那他或許還能淘個好物事。想到這裡，他便清了清嗓子道：“老闆？這裡還賣不賣東西？”

在這一刻，趙匡義鬼使神差地想起那片錦布上的話語。

燭影綽綽，熏香嫋嫋，趙光義為趙匡胤滿上一杯他最愛喝的蒲中酒，這蒲中酒源自蒲州酒，在北周時就名揚天下，至隋唐尚耐久不衰。趙匡胤隻要喝酒，就必飲此酒。

一

趙光義心下一驚，自家大哥現在好歹也是一國之君了，竟然會用到拜訪這個詞？但他來不及多想，趕緊道：“皇兄，那家店在第二天就搬走了，我也冇有見過那家店的老闆，這玉斧還是因為那家店急著搬走，我從那店裡的伴計手中賤價買過來的。”他並冇多費唇舌解釋當年和那少年的賭約，下認識地感覺這件事不能奉告大哥，連錦盒裡的那片錦布他也不能說。

趙匡義心想汴京離泰山那麼遠，離海邊更是不曉得有多少千裡了，這少年應是在這世上的時候不長了，以是阿誰老闆才承諾他的。這麼一想，趙匡義便忍不住憐憫心大起，留在店中和這少年閒談起來。

此時已經是半夜時分，殿內暗淡，趙匡胤並未重視到自家二弟生硬的神采，持續神奧秘秘地笑道：“這柄玉斧，說不得真的是周武王的天鉞斧呢！朕多年前就發明，這柄玉斧，隻要朕能夠拿得住，換了其彆人，無不手腕痠軟，連一息都對峙不住。”

他也不是不想找機遇讓其彆人拿一拿大哥的天鉞斧嚐嚐看，但是那天鉞斧大哥幾近從不離身，找不到實驗的機遇，趙匡義漸漸也就淡了心機。

隻是，跟著時候的流逝，這件本該被他忘記的事，卻更加光鮮起來。

那少年見趙匡義看著他發楞，也不著惱，笑眯眯地持續道：“你如果早來幾天就好了，我纏著老闆要帶我去登一次泰山瞧瞧，以是才籌算關店的。泰山你曉得嗎？對了，我還籌算趁便去看看海，看書上說那是百川會聚之處，那該有多壯觀啊！”少年的表情明顯很好，就算是和一個陌生人，也能絮乾脆叨地說上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