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玄玉帛[第10頁/共14頁]

“何事？”扶蘇聽得獵奇，便排闥而出，正都雅到顧存把一塊小竹片藏入袍袖當中，“且拿來觀之。”

黑洞洞的半步堂中，鴉雀無聲，顧存敏感地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暗叫一聲不好，從速從袍袖中取出隨身照顧的燧石，撲滅了中間的青銅油燈。

“我傻了嗎？”少年瞥了嘲風一眼，有這麼好的作弊器不消，他費阿誰腦筋何為！

“不必。”少年冷哼了一聲，把金乾隨便地放在牆邊，摸索著跌跌撞撞地分開了。

綠袍少年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他比較懶，又不想留彆人的東西，就直接把那晚收到的玄財寶讓采薇轉送到王離那邊去了。恰好上麵的訊息能夠二次操縱，費事又省筆墨。不過看著王離哭笑不得的神采，很快就想到這是曲解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少年麵無神采地淡淡說道，卻有種令人膽戰心驚的傷害，“至於至公子……”

武安君李牧，最後是在對抗匈奴的疆場上申明鵲起的。他駐守雁門郡時，養精蓄銳多年，最後竟用步兵全殲馬隊，大敗匈奴，殺死對方十多萬人馬。滅了襜襤，打敗了東胡，收降了林胡，令單於逃竄。真可謂一戰成名，而後十多年，匈奴都不敢靠近雁門郡。

王離單獨一人站在那麵牆壁之前，低頭打量著腳下的空中。

就連日理萬機的秦王聞知此事，也特地下旨體貼，隻是此時恰是伐趙的關頭時候，他也抽不出身來辦理宮內之事，便交由至公子扶蘇全權措置。

不過阿誰將閭，恐怕還會在心底暗自對勁本身的睿智呢。

這位少年上卿還是如同昔日普通，坐在窗邊的案幾旁，穿過窗棱而下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讓他整張小臉都泛著瑩白，連髮絲都透著一層崇高的光暈。

不費一兵一卒就讓趙國自斷其臂，的確是再劃算不過的買賣。但是作為臣子，他卻為李牧所哀思，因為他曉得今後還會呈現不止一個李牧。

固然來到這個至公子身邊冇多久，也冇有真正跟他對弈一局，但綠袍少年早就在旁觀的幾局弈棋當中，熟諳到了此人的脾氣缺點。在棄取之間，很輕易就能看得出來這至公子的柔嫩寡斷。

顧存躊躇了一下，但見扶蘇態度果斷，便也冇再諱飾，邊把那竹片遞了疇昔，邊解釋道：“也不知是誰遞過來的動靜，這孩子便當回事了，非要報到您這裡。”

作為至公子身邊的首席陪侍，顧存也是自小跟著他識字的，很有才學。他並不是采薇如許不知輕重的小宮女，這麼多年他收過量多極少或真或假的動靜，碰到過大大小小的明爭暗鬥，如何能夠為了這個語焉不詳的動靜，就驚擾自家至公子？

扶蘇不再擔擱，抱著受傷昏倒的綠袍少年大步拜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