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笑著看你哭[第5頁/共16頁]

天子便與他說：“你雖不無能，但也不壞，為甚麼到現在反而要做這類事？念你多年循分誠懇，朕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遇。”

說著苦笑，指了指嵐琪道：“是你寵壞的。”可見不得嵐琪瞪他，又笑，“是，是我們一道寵壞的。”

胤祉懶得和老婆嘀咕，冷聲說：“和你不相乾，你找妯娌打牌去便是了。”

嵐琪悠悠一轉手裡的佛珠，應道：“勸人向善。”

這麼偶合又奇特的事，嵐琪聽得不成思議，玄燁說他也不信。但是太子這麼說，不管如何問他都是這麼說，想想當時除了風傳的鬼影外，冇有其他蹊蹺的事，彷彿也是真的了。

而天子因接連被兒子們氣著，龍體大損，眼下飄雪入冬，他便要遷入暢春園療養，偕妃嬪數人一道入園子，預備臘月裡纔回紫禁城奉養太後過節。

兩處蒲團前後錯開，嵐琪坐在胤礽的身後，她也算是看著太子長大的，當年的小傢夥，早已是有著刻薄背脊的大男人。他都三十五歲了，曾經在嵐琪看來遙不成及的年紀，現在卻想能再回到當年該多好，可太子恐怕這輩子，連想都不肯再想起這一年。

良妃篤悠悠在邊上坐下，感喟道：“給不給看是你的權力，想不想看是我的自在，我苟活這麼多年，就盼著這一天，想看看你從雲端落下來，是如何個落魄樣。可貴皇上有閒情逸緻，不但陪我一道看戲，還陪我一道做戲，皇上都費了心，你如何好孤負聖意，不讓我看呢？”

嵐琪垂首道：“他不得善終，也算是報應了，可皇上若真把明珠府端了，你承諾良妃的事可如何辦，納蘭容若的子孫如何辦？就彆趕儘撲滅了。”

良妃輕聲笑，蹲下來看著惠妃道：“大抵你若能把六阿哥還給德妃，皇上就能饒過你和大阿哥，但是你能嗎？”

良妃伸脫手指，沾了惠妃額頭上的血，又嫌惡地蹭在了她的衣衫上，淡然嘲笑：“這又如何呢？莫非說這幾句話，你內心能感覺痛快？那我便不幸不幸你，請隨心說。至於我愛容若，愛多深如何愛，從不需求彆人來必定，但你記取，今後的人生，我都會笑著看你哭。”

至於木蘭圍場裡，太子為何要扒拉在天子的帳子上，玄燁說太子那晚本想埋伏在外甲等著捉鬨了好久的鬼影，看看是不是大阿哥要設想害他，乃至籌辦若趕上大阿哥，就對他脫手。鬼使神差到了禦帳旁，他已經想不起來本身到底是如何想的，就那麼劃拉開了帳子，先看看父親在裡頭做甚麼。

胤祉雖非資質聰慧能和兄弟們比，也不是個蠢貨，活了三十多年，眼瞧著底下兄弟明爭暗鬥，他樂得裝愚躲在一邊。此次的事掀起那麼大的波瀾，他能滿身而退，便是這一層原因。當年他因為老婆的原因遭貶謫，現在也算揚眉吐氣，高傲之下不免動點兒心機，可他也會擔憂，這會子冒出頭，怕要被人當槍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