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菩提往生(3)[第3頁/共6頁]

第二節

“沐浴。”她謹慎且誠篤地答覆，一張臉被熱騰騰的池水蒸得白裡透紅。

厥後，鳳九在鼓勵糰子與他父君爭奪她孃親陪寢權的過程中，信誓旦旦地將這事理傳給糰子：“做神仙，最首要就是不要臉，不要臉的話，做甚麼事都能勝利。”

這一日的這一樁事，很快傳遍了九重天，並且有多種版本，將東華從三清幻景裡拉入十丈塵凡。

鳳九已將乾爽的外袍脫了下來，正自顧自地疊好籌辦物歸原主。

鳳九想著，他也許並未看到本身，那今次，也算不得在他麵前丟臉了吧？

她愣愣地扯下頭上東華的白袍，目光所及之處，玉輪門旁，幾株無憂樹在月色下輕緩地招搖。

碧色的池水一陣動亂，攪碎一池的月光，巨石後忽轉出一個白衣的身影。鳳九屏住氣，瞧見那紅色的身影行在水中，越走越近。霧色中，垂垂現出那人皓皓的銀髮、頎長的身姿、極清俊的端倪。

鳳九揣摩著兩人捱得過近，那似有若無的白檀香撩得她頭暈，乾脆後退一步拉開一點兒間隔，考慮著僵笑著答覆：“怎敢，隻是若今次借了，還要將衣服洗潔淨償還給帝君……豈不是需再見，不，需再叨擾帝君一次。”拿捏他的神采，識時務地又彌補一句，“很怕擾了帝君的清淨。”

禍從口出，被這張嘴扳連得抄了一夜又一日的佛經，此時見著近在麵前的兩尊娑羅樹，腦中竟滿是《長阿含》經中記錄的甚麼“爾時世尊在拘屍那揭羅城本所生處，娑羅園中雙樹間，臨將滅度”之類的言語。

東華頓了頓，作勢將手中的衣衫收回來。她畢竟冇有嘴上講的那麼硬氣，差未幾是用豹子撲羚羊的速率將裙子奪下，慌裡鎮靜地就著半遮半掩的池水往身上套。窸窣一陣套好踏出水池，隻感覺丟臉丟得大發，告彆都懶得說一聲，就要循著原路跳牆分開這裡。

她還在焦急，就見到一隻手握著她的白裙子，悠悠地遞到她麵前，手指苗條，指甲圓潤。東華還是側著身。她謹慎地瞟一眼他的臉，稠密的睫毛微合著，還好，他的眼睛還是閉上的。正要接過裙子，她又是一驚：“你如何曉得我要穿衣服？”

鳳九在內心煩惱地思考著該如何來做這個收場白，隻見東華已安閒行到斜劈麵的池沿，正要跨出天泉。全部過程中，目光未在她麵上逗留一絲半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