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菩提往生(17)[第5頁/共5頁]

雪獅拿爪子拍了拍她傷重的右臉，她叫不出聲來分擔，徒留入骨的疼痛鑽進心底。不知姬蘅當初是不是這麼疼，應當不會這麼疼，她是偶然，並且她的爪子遠冇有這頭雪獅的鋒利殘暴。

她模糊感覺，這回，憑著一時的義氣，她彷彿，肇事了。

身前的雪獅旋風普通地封住她的退路，還抬起爪子推了她一把：“走那麼快做甚麼。”她被推得一個趔趄，爬起來沉著眼看向擋住她路的猖獗雪獅，但她忘了此時她是隻狐，如許一副威怒的模樣，如果她人形時做出來確然威懾力實足，但這麼一隻小紅狐怒睜著圓圓的雙眼，結果實在有些勉強。

鳳九感覺身上的血脈垂垂通暢了，想掙紮著跳下來，豈料姬蘅看著文弱，卻將她抱得很緊實，到了一張石桌前才微微放鬆，探手拿過一隻瓷土捏成尚未燒製的碗盆之類，含笑對她道：“這個是我同教員專為你做的一個飯盆，本想要繪些甚麼作為專屬你的一個暗號，方纔俄然想到，留下你的爪子印豈不是更成心機。”說著就要逮著她的右前爪朝土盆上按，以留下她玉爪的小印。

雪獅子跟前，站著好幾日不見的東華帝君。

鳳九聽折顏提及過，東華喜好圓毛，並且，東華喜好長相威猛一些的圓毛。她腦中空空位將仙童們這一席話譯了一譯：東華另尋到了一個更加中意的寵物，現在連做他的寵物，她也冇有資格了。

這一回姬蘅冇有痛喊出聲，呆愣在原地，神采一時很茫然，手中的飯盆摔在地上變了形。她臉上的血珠子越集越多，目睹著兩道血痕竟聚成兩條細流，沿著臉頰滴下來染紅了衣領。

鳳九躲在草叢中看了一陣，越看越感到礙眼，耷拉著尾巴籌算漫步去彆處轉一轉。蹲久了腿卻有些麻，歪歪扭扭地立起家子來時，被眼尖的姬蘅一眼看到，顛顛地跑過來，還伸手彷彿要抱起她。

鳳九發了好久的呆，醒神時東華和姬蘅皆已不在麵前，唯餘一旁的瓷窯中模糊燃著幾簇小火苗。小火苗一丈開外，重霖仙官似個立著的木頭樁子，見她眼裡夢遊似的呈現一點兒神采，歎了口氣，哈腰號召她過來：“帝君命令將你關著，也不知關在那邊，關到幾時，方纔你們鬨得血淚橫飛的模樣，我也不好多問，”他又歎了口氣，“先去我房中坐坐吧。”

她在重霖的房中不知悶了多少天，悶得越來越冇有精力。重霖同她提了提姬蘅的傷勢，本來姬蘅公主是個從小不能見血的體質，又文弱，即便磕絆個小傷小口都能流上半盅血，遑論健壯地捱了她狠狠一爪子，傷得頗重，折了東華好幾顆靈藥靈藥纔算是保養好，頗令人費了些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