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菩提往生(17)[第2頁/共5頁]

雪獅拿爪子拍了拍她傷重的右臉，她叫不出聲來分擔，徒留入骨的疼痛鑽進心底。不知姬蘅當初是不是這麼疼，應當不會這麼疼，她是偶然，並且她的爪子遠冇有這頭雪獅的鋒利殘暴。

鳳九神思恍忽地沿著一條清清溪流直往前走，走了不久，瞧見一道木柵欄擋住來路。她愣了半晌，柵欄下方有一個剛夠她鑽疇昔的小豁口，她毛著身子鑽疇昔，順著清清的溪流持續往前走。走了三兩步，頓住了腳步。

鳳九在外頭閒逛了好幾天的自負心一時俄然歸位，姬蘅的聲音一貫黃鶯唱歌似的好聽，可不知本日為何聽著聽著便感覺刺耳，特彆是那兩句“我和教員能夠共同來養你；我同教員專為你做的一個飯盆”。她究竟是為了甚麼才化成這個模樣待在東華的身邊，而事到現在她儘力那麼久，也不過就是儘力到一隻寵物的位置上頭，她感覺本身很冇用。她本來是青丘之國最受寵嬖的小神女，固然他們青丘的王室在品級森嚴的九重天看來太不拘俗禮，有些不大像樣，但她用膳的餐具也不是一個飯盆，睡覺也不是一個窩。自負心一時被無窮地放大，加上姬蘅全忘了前幾天被她咬傷之事，仍興趣勃勃地提著她的玉爪不知死活地往飯盆上按，她驀地感到心煩意亂，反手就給了姬蘅一爪子。

鳳九敬佩地感覺她倒真是不記仇，眼看纖纖玉指離本身不過一片韭菜葉的間隔，姬蘅也彷彿終究記起手臂上齒痕猶在，那手就有幾分怯意地停在半空中。鳳九冷靜無言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隨姬蘅那陣小跑徐行過來的東華一眼，可愛腳還麻著跑不動，隻好將圓圓的狐狸眼垂著，將頭扭向一邊。這副模樣看上去竟然出乎料想的很溫良，給了姬蘅一種錯覺，本來怯在半空的手一撈，就將她抱起來摟在懷中，一隻手還和順地試著去撓撓她頭頂冇有發育健全的絨毛。見她冇有抵擋，撓得更加努力了。

鳳九的自負心又被小小地刺激了一下，她低頭瞧見本身的爪子，上麵的絨毛公然亂糟糟的，再看雪獅的爪子，每一根毛都亮晶晶的，彷彿還在風中微微地拂動。她尷尬地縮了縮爪，俄然又感覺本身公然已經淪落到和一頭真正的寵物爭寵的境地，心中頓時感到無窮蕭瑟苦楚，掉頭籌算分開。

雪獅垂著眼饒有興趣地看著她，仍然懶洋洋道：“我聽那些宮奴暗裡群情，說帝君疇前對你如何的寵嬖，還覺得是隻多麼珍罕難見的狐，”哼笑了一聲，“本來，也不過就是這麼個模樣。”

爪子帶鉤，她健忘輕重，因姬蘅是半蹲地將她摟在懷中，那一爪竟重重掃到她的臉頰，瞬息留下五道長長的血印，最深的那兩道當場便排泄滴滴血珠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