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知道你很難過(3)[第2頁/共6頁]

典範的一幕終究無聲無息地呈現，她彷彿能聽到那熟諳的音樂，實在視聽室裡溫馨極了，直到“哢嚓”一聲脆響。她嚇了一跳，本來是紀南邊打著打火機，小小的火苗燃起的刹時映亮了他的臉，他的臉上模糊竟然有淚痕。他撲滅了一根菸，然後，那點小小的紅光就燃在他唇邊，微微地發顫。

他眼睛發紅，彷彿是喝醉了，神智恍忽，隻感覺周遭的統統都在動搖，而麵前的人更是恍惚不清。他喉頭髮緊，聲音更發澀：“你到底跟她說了甚麼？”

紀南邊彷彿被嚇了一跳，連嘴邊的那星紅芒都滑落下去，顧不上煙掉在地上，他倉促而狼狽地轉過臉來，看到是她，因而站了起來，聲音帶著絲嘶啞：“你如何下樓來了？”

第一次看這部電影時，她為這句話打動了好久，運氣便是如此安排，愛了就是愛了，都是運氣。哪怕明智上如何掙紮，都不過冇有體例。

她看過這部電影很多遍，但向來冇有如許無聲無息地看過，銀幕上的人在淺笑、遊移、躊躇、感喟、回想、痛苦、掙紮……

紀南邊躊躇了兩秒鐘，又看了張雪純一眼，她彷彿也有點嚴峻，抬起眼睛來望著他，他因而安撫似的對張雪純笑了笑：“行，我就在內裡。”

很遠的處統統一盞燈，暖和的橙黃色，彷彿一道模糊的門，門後卻甚麼也冇有。他坐在那邊好久，看著張雪純朝他走過來。實在她明天特地打扮過，還換了一雙高跟鞋，碎石子巷子，張雪純走得極快，因為不風俗穿高跟鞋，幾近是跌跌撞撞一溜小跑過來，神采更有幾分錯愕不安：“編大哥……”

守守已經開端感覺猜疑，她在想，是甚麼樣一小我，纔會讓紀南邊像明天如許變態。

桌上淺淺的陶盤裡，淨水上浮著幾朵鮮花，在燭光下顯得朦昏黃朧，他感覺這景象似曾瞭解，倒彷彿在那裡見過普通。厥後終究想起來，有次跟守守約在這裡見麵，他走出去的時候，她正巧用手去撈那花瓣。她的手指纖長，很白，拈起一瓣嫣紅，嘟起嘴來，朝花瓣噓地吹了口氣。那烏黑的手指被花瓣襯著，彷彿正在溶解，有種幾近不能觸及的斑斕。而燭光恰好倒映在她眼裡，一點點飄搖的火光，彷彿陰暗的寶石，熠然一閃。她的眸子敏捷地暗淡下去，彷彿埋在灰裡的餘燼，剛纔的敞亮不過是隔世燦爛。

這句台詞，已經說過了嗎？

那女人彷彿想扶起守守，而守守毫無知覺，頭歪在她懷裡。紀南邊隻感覺血“嗡”地往頭上一衝，甚麼都來不及多想，哈腰抱起守守就往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