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進山第一夜(8)[第1頁/共4頁]
小咬比蚊子小,專門叮人的鼻孔、眼皮,還愛往人耳朵裡鑽。另有草耙子。這玩意兒個頭不大,咬人賊狠,落到人身上,就狠命朝肉裡鑽。這東西鑽到肉裡,用手一拽,身子就斷在肉裡了,要脫手術才氣挖出來。這玩意兒如果鑽到肉裡,隻能用打火機燙,把它活活燙出來。
這裡就隻剩下我和山魈。他扭頭看了看我。我奉迎地朝他笑笑,他卻麻痹地轉過甚去,不再理我。
我跟著坐下,說:“操,跟個老頭也至於活力?”
早傳聞獵人喜好把人蔘泡在酒中,如許不但能夠悠長儲存人蔘,酒也成了參酒,常喝能延年益壽。也有人將蛇泡在酒中,能夠醫治風濕病。此人蔘和蛇一起泡在酒中,還真冇傳聞過。拿起酒瓶子晃了一下,那蛇頭竟然搖擺了一下,身子微微轉了疇昔。
我忍不住問他:“您說遵循山裡的端方,是不是不能把獵物打絕?”
深山老林裡,常有獵人搭建的對子房。這裡是獵人的大本營。對子房房門不上鎖,用一根木棍彆上,任何過路人都能夠隨時推開門,進入吃住。屋子裡掛著風乾肉、米、麵、酒,過路人能夠隨便吃,但是不能動屋裡的皮草和草藥。
嘿,還真他孃的是個怪胎!
他氣哼哼地給我解釋,獵人的端方是打獵不能打絕。如果圈套裡逮住了一大師子獵物,要先放走一對公母做種。但是老絕戶偏不,他打狼從不留後,不管多小的,十足剝了皮一鍋煮。他打狼,扒開狼窟,取出狼崽子,當場就摔死,弄得山上的母狼整宿整宿嚎,可冇少禍害村莊!
我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小聲說:“這打獵也太享福啦!連隻鳥都看不到!”
白叟說:“我不是都打絕戶獵。我隻打狼的絕戶!”
“現在吧,啥都有了,有汽油、帳子、白酒、好槍,但是娃娃們又死活不肯意進山了。你說,你說,唉,打獵這一行,到明天是不是完整垮台啦!”
我嚇了一跳,不敢喊累,在山裡緊趕慢趕,腳丫子都磨破了一層皮,終究在太陽落山前,趕到了半溝子。
他在地下啐了一口:“他叫老絕戶,打絕戶獵的,關東姥爺咋找瞭如許一小我?!”
老絕戶見我們來,很歡暢,老遠迎出來,接過我們的行李。趙大瞎子卻不給他行李,橫著身擦疇昔了。
趙大瞎子說是去砍樹,實在就坐鄙人麵一個坡地上悶頭抽菸,看我疇昔,也遞給我一支菸,另有些氣哼哼的。
我不解:“那是為啥?”
對子房外,蹲著一個乾巴老頭,等我們走近了,他站起來,用力朝我們招手,嗬嗬笑著。
我獵奇地問他:“那為啥趙大瞎子說你打絕戶獵?”
趙大瞎子一臉氣憤:“你不懂!”
“唉,當時候,我們的槍也不可,土槍,後坐力大,乾巴巴放一槍,臉被槍托子打得腫老高,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