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2頁/共4頁]

他記得的，當日羊腸狹道，在絕壁上率伏兵悄悄現身，悠然一笑的，恰是此人。

楚北捷眯起眼睛，眺望敵陣最前麵那道超脫自傲的身影――雲常雄師的主帥。

明白統統的捐軀都應有代價。該珍惜的，便去珍惜；該定奪的，便決然定奪。

東林雄師撤回，大戰在最後一刻化為雲煙。

楚北捷悄悄看著何俠。隔著那麼遠，但他們仍能夠發覺對方的目光，那麼類似的淩厲，那麼類似的鋒利。

南邊的山坡上，幾道影子在晨光中驟現，不顧結果地從側邊馳入兩軍當中的空缺地帶，就像將要被撲滅的油麪上，有人用刀悄悄劃過，掠起一道美好的波紋；就像苦楚的畫麵上，俄然被描了一筆春意，詭異而格格不入。

天公垂憐，賜我娉婷。你有能夠飛天的翅膀，楚北捷情願跟隨你，直到天涯天涯。從今今後，愛我所愛，恨我所恨。

策馬到了馬車前，安閒問道：“車內但是雲常耀天公主？東林楚北捷在此，公主有何話要說？”

雲常，阿誰一向養息於一隅，深藏不露，現在積儲滿力量的國度，已有著不成輕視的兵力。

隻為了一個女人。

“雲常王旗？”臣牟不敢置信地低語。

楚北捷嘲笑道：“戔戔一輛馬車，就算上麵藏滿了人，又怎敵得過本王手中寶劍？”

臣牟就站在楚北捷身邊，和其他大將一樣，他的掌心已經儘是汗水。他曉得，隻要楚北捷的劍一出鞘，就是千軍萬馬，鋪天蓋地，血浪翻滾。

白娉婷，四國會永久記著這個名字。

國與己，不是挑選，而是一體。服從心聲，愛所愛，恨所恨，纔是真正的豪傑。

統統人的目光，都停在楚北捷的手上。十萬兵發，就在他揮劍之間。

容安策馬到了馬車前，俯身在窗邊叨教了一會兒，又策馬返來，“公主請王爺到車上一會兒。”

昔日的小敬安王，本日的雲常駙馬。

突如其來的溫馨，在無聲中通報著越來越嚴峻的節拍。數十萬人馬對峙的平原，如墳地普通死寂。連戰馬，也不敢嘶叫。

耀天公主道：“叨教王爺，此次領兵大戰，是否隻為了白娉婷一人？”

耀天公主長歎一聲，低聲道：“白娉婷要的，是王爺展開眼睛，看清楚大家間何者為珍，何者為貴，看清楚即便是蟻民也該有自在和誌向，也該享有屬於本身的幸運。”

彆忘了。

“本王楚北捷。你是何人？”楚北捷沉聲問。

楚北捷的心被看不見的線微微一扯，黑眸深處顫了一顫。

楚北捷冷冷道：“這是我東林外務，與公主無關。”

國之底子，向來都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