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1頁/共3頁]

“彆再說了。”何肅截斷她的話，沉聲道，“侍女們捧著衣裳金飾，都候在門外。王後就還是日的模樣好好打扮吧。王後已經好久冇有陪寡人喝酒了，徹夜我們伉儷對飲，不要外人打攪。”

“強弱差異，明知必輸，這場仗不打也罷。明日此時，寡人會翻開城門，親身向何俠遞交降書。”何肅苦澀地笑了笑，“都城快冇有了，王後和國丈國舅那些叛國大罪，又有甚麼不成赦的？”

好好一雙伉儷，就這麼一步一步，和家仇國恨纏到了一起，現在除了斬不竭理還亂的絲絲肉痛，還剩甚麼？

王後正哭得肝腸寸斷時，肩膀被一雙大掌悄悄撫了撫。她抬起儘是淚水的臉龐，被何肅從地上攙扶了起來。

王子府，當時何肅的王子府。

他語氣安靜，出奇地冇有大怒。

兩人都有無貧苦衷，默靜坐著，飲了幾杯。何肅忽問：“王後如何不說話？”

歸樂王後自知必死，大不了白綾毒酒二者選其一，早做好了一了百了的籌辦。冇想到何肅親臨，言辭舉止竟和猜想中的大為分歧，畢竟是多年伉儷，又聽他提起兒子，心腸頓時軟了三分，神態便冇有之前那般冷傲，低下頭，幽幽應道：“臣妾泄漏大王伏兵之事；父親擅權；大哥違背王令，擁兵自重，和大王對峙。樂氏一門，犯的……都是極刑。”

王後冷靜凝睇何肅，終究緩緩施禮，“臣妾服從。”

何肅回身出去。內裡等著的侍女們一等大王出去，都魚貫迎了上來，手捧著方盤，內裡都是王後平常敬愛的衣裳飾品，連胭脂水粉和各味熏香都齊備了。

他們不會被擯除著走上疆場。

久未動過的門鎖收回輕微響聲，褪儘華衣的歸樂王後在陰暗中癡鈍地昂首，瞥見門外嚴肅而熟諳的身影。

王後臉上暴露帶著一絲打動的驚奇，“大王……還記得臣妾初進王子府的模樣？”

“啊！”王後吃了一驚。她被囚禁多時，冇有人敢向她通報外間的動靜，她怎會曉得環境已經糟到這個境地。

但是，現在領軍將歸樂都城重重包抄的雲常駙馬何俠，他會記得嗎？

“王後，莫非不想再見紹兒一麵？”何肅忽問。

何肅幼年時的老友，一群歸樂望族以後，常常聚在那兒談天說地。或練劍，或操琴，或論書畫，或言弘願。喝采的喝采，談笑的談笑。陽鳳本就是王子府的人，何俠更是帶著娉婷成了常客。

王後見何肅話裡儘是無法與低沉，和疇前冷硬高傲的模樣截然分歧，內心更疼更悔，顫聲道：“若不是臣妾的錯誤，歸樂就不會內鬨，大王雄師在手，何俠豈能說來就來？臣妾……”

夜色下的冷宮一片暗淡，何肅聳峙在門前，身影近在天涯，但要看清他眸底的一分一毫，又彷彿隔得遠了，隻捕獲到一片模恍惚糊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