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司命祭(3)[第2頁/共5頁]

黃歇擊案讚道：“如此之人，能夠訂交。”

羋月便拿出貼身的荷包，倒出內裡統統的貝幣，看了看為莫非：“這點錢，不敷！”昂首便問黃歇道：“子歇，你帶錢了嗎？”

羋月蹲下身子，問他道：“那先生呢？也趕上龐涓了？”

醫者留下了外敷之藥，向壽與黃歇合力，為那名喚張儀的傷者洗濯了傷口，敷上了藥，更了衣服。

羋月不由翻了個白眼道：“先生，你舌頭若不在了，還能說話嗎？”

張儀嗤之以鼻道：“孫臏算得了甚麼，未下世人曉得我張儀的人會比曉得孫臏的人更多！”

正說著，俄然間魏冉倉促跑出去，尖叫道：“母舅不好了，張子、張子―――”

那人倒是長長地噓了一口氣，含混道：“多謝……”

張儀聽了她這話，俄然直著脖子愣住了，好半天還直直地看著火線。

黃歇看了看，心下算了一下，道：“這麼多錢省著用，到秦國應當是夠了。”

向壽也道：“據那張儀說，他乃是鬼穀子的門徒。此人才調是儘有的，就是心氣太高，一定不能與人相容，隻不肯與俗子訂交罷了……”

向壽卻擺手笑道：“我有自知之明。子歇，你黃氏還是一個大族，可向氏隻剩下我一人了。你自幼馳名師授業，而我從小失教，到現在頂多能在疆場上掙一個功名爵位罷了。可現在在楚國，羋姓王族以及分支屈、昭、景三氏就占了一半的朝堂，再加上一些卿大夫世封世祿又占去一半，剩下來給其彆人的機遇，隻怕連三成都不到。”

那人伸開嘴，滿嘴是血，含混隧道：“舌頭……幫吾一觀，吾舌尚在否？”

羋月卻站了起來，叫道：“甚麼破石頭，破石頭比你值錢多了。你竟然把和氏璧給弄丟了，便是我也得打你一頓。”

羋月正安撫魏冉，卻見向壽與黃歇扶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出去，魏冉收回一聲尖叫，躲到羋月的身後不敢看。

黃歇正色道：“人之境遇，時有凹凸，這位張儀先生，一定就會一向沉湎呢。”

黃歇也吃了一驚，道：“甚麼？是和氏璧不見了？和氏璧不是你小時候先王給你的，厥後被威後搶走了，如何會到昭陽的手中？”

羋月驚道：“先生吐血了，是不是有內傷？”

張儀感喟一聲，拱手寂然道：“大恩不言謝，我張儀記著了。”

羋月也嚇了一跳，道：“這，此人……”

羋月漲紅了臉，啐道：“你再聒噪我便不借給你了。”

向壽吃了一驚，站起來道：“張子如何了？”

羋月立即警戒地護住頭，道：“不成，我們的金飾都是有記錄的，甚麼場合戴甚麼金飾有定製，轉頭七姊八姊頭上的金飾還在，我的金飾不見了，豈不落人話柄，招來是非……對了，金子，我另有此次祭典特彆鑄的爰金①。”說到這裡，她趕緊自懷中取出一個錦袋，倒出來四五個四方形的金餅，上麵刻著“郢爰”字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