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司命祭(1)[第4頁/共5頁]

眾女一擁而上，慌手慌腳幫羋月換上祭服，著荷衣，係蕙帶，戴蘭冠，佩陸離，又在她臉上畫上五色異彩的巫祭圖案。這才擊磬為號。

東風吹來，拂動衣帶，也吹動了髮絲輕揚，羋月悄悄地伸脫手指，綰起一縷飄散的髮絲，回眸看著黃歇一笑，道：“我到這一刻還感覺像做夢普通呢。子歇，你說我們方纔當真是在世人麵前共舞了嗎？”

比及諸人分離，汨羅江邊，隻剩下三三兩兩的人時，卻有一小我峨冠博帶、若瘋若癲，在江邊喃喃自語，盤桓不去。

此時高台兩邊，原已種滿了蘭蕙蘼蕪，但見綠葉素花，香氣滿盈在四周，公然是羅生堂下，芳菲襲人，再加上少年男女載歌載舞，落英繽紛，當真是說不出的斑斕。

此時兩邊男女巫祝齊聲歌舞：

竦長劍兮擁幼艾，蓀獨宜兮為民正。

悲莫悲兮生分袂，樂莫樂兮新相知。

當下諸人一齊護送羋月前行，公然以後再無不測，順利到了少司命祠。

羋月被逗笑了，頓時嚴峻的表情也鬆弛了下來，道：“宋玉師兄當真不幸，被你如此消遣。”

黃歇低聲道：“我聽聞本日乃是公主姝為祭，是以騙了宋玉代我去充大司命行祭，本想著你也是陪八公主來的，想來看看你。誰曉得見你們還冇來，大祝焦急，派人來迎，我不放心便跟著他們來了。還好少司命庇佑，能夠及時趕到。”

羋月看著黃歇，嫣然一笑，重新上馬，扭頭見黃歇也上了馬，隨在她身後，隻感覺又放心，又暖和，嘴角一絲笑容便始終掛在臉上。

此時便是群巫問少司命：你忽來忽去，誰與為伴？羋月與黃歇便依詞交叉唱曰：

荷衣兮蕙帶，倏而來兮忽而逝。

這一刻，仿似六合間都在見證著、祝賀著他們的愛情。你是大司命，我便是少司命，我們在這一刻相逢、相知、相愛，共沐九河，共沐鹹池，一起綰髮、晾發，一起臨風浩歌。

羋月看著黃歇，心中歡樂不儘，笑容光輝如雲霞。黃歇亦是看著羋月，自瞭解以來，從未見過她臉上有如此光輝的笑容，以及如此發自內心的歡愉神采。

此時，祭壇上三祝口唸佛文，走著禹步，將香案上的玉圭和三牲依禮投入河中，以祭河伯。兩邊士庶人等，也順次把祭品紛繁投入河中，叩拜不止。

羋月抬手合十祈道：“少司命啊……”她一滴淚水落下，但這倒是高興的淚水。

黃歇帶著一行人趕到，有這些人插手，那撥黑衣人不敵，漸處下風。

此時如果阿誰大祝未曾拜彆，必然會認出此人來，並大為驚奇。因為此人便是昔年楚國最短長的星象之師———唐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