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和氏璧(3)[第3頁/共4頁]

想到這裡，昭陽不由有老淚縱橫之感，他這一輩子，就是被他的君王坑害和背黑鍋的一輩子啊。想到這些，隻得上前，寂然一禮，大聲道：“大王，王後乃是元後，太子冊立多年，臣請大王三思。大王若剛強己見，臣不敢奉詔。”

昭陽也剛強道：“國君家事，便乾國事，如何不能管？”

玳瑁不安地扶著她道：“小君，您無事吧？”

昭陽一驚，趨前兩步，急道：“大王，太子無過！”

接下來，就是第二場戲的轉折了。

昭陽感喟道：“各國諸侯，因戀美色，而厭元妃大哥色衰，另榮枯立，原也不止一個兩個。臣隻道大王是個明白人，卻不想也是守不住這條線啊！”

這類預感曾經於疆場上救過他的性命。楚人重巫，他也很信賴冥冥中自有神意在，既然有此預感，他想，他得做些甚麼，留下些甚麼來。

昭陽見她如此，雖知是做戲，卻也生了憐憫之心，道：“小君但是來見大王？”

昭陽停歇下來，迴歸原位。

楚王商看了昭陽一眼，明曉得他是激將，卻也忍不住道：“非是寡人厭舊，乃王後不仁……”

王後側身讓過，長歎一聲，掩麵哭泣道：“小童是待罪之人，本日以後，不曉得是否能受令尹之禮。”

昭陽忙遁藏回拜道：“大王不負王後與太子，請王後勿負大王！”

他就是用心要形成一種廢後的假象，讓王後惶恐，讓太子惶恐，讓王後與太子乞助昭陽，再讓昭陽“犯顏切諫”保下王後與太子，讓王後與太子欠下昭陽這個大情麵。而後，再讓昭陽以宗室的名義保其子孫，便是王後與太子再有甚麼妄動，也不得不給昭陽這點麵子。

此時他恍悟，楚王商前頭說廢說殺，不過是個引子，想藉此讓本身站出來，為他的後宮妃嬪子嗣具保罷了。

王後的神采變得很丟臉，昭陽微一拱手，便繞過王後持續向前走去。王後看著昭陽的背影，俄然尖厲地叫了一聲：“我問你，大王是不是跟你商討廢後的事？”

昭陽吃了一驚，趕緊施禮道：“臣昭陽拜見小君。”

昭陽漸漸地轉過身去，漸漸地一步步走近王後，眼神鋒利隧道：“那王後敢發誓嗎？王後敢發誓，終王後平生，不會傷害大王的任何一個後代嗎？不會殺大王的妃嬪嗎？”

楚王商語塞。新君奉遺命讓王後從殉是孝，違遺命保母亦是孝道，於禮法上，隻怕也是指責他不得。

楚王商長歎一聲，用力按住太陽穴，神采啞忍。

楚王商點點頭，道：“寡人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