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阿蘭若(4)[第1頁/共6頁]

鳳九單獨靠在床角處，神采含混地瞅著被子。

作為一個神仙，活在這個不管失憶的藥水還是神通都非常流行的傷害年代，的確，有些輕易失憶。

神仙保養仙體，自當尋個靈氣彙盛之地，方是最好。可地仙們居住的梵音穀中，卻少有靈山妙境，東華便以己身靈力做出一個保養封印來，專為保養鳳九的仙體。

帝君蹙著眉頭，彷彿有所沉思地又問了她一句：“你想要我如何做，小白？”

鳳九嘴張成一個鹹蛋，吃驚地將拳頭放入口中：“燕池悟忒本領了，竟關了你兩次！”

她本身抬手將淚拭乾，垂著眼睛接著東華的話，低聲道：“也冇有甚麼，在姬蘅來太晨宮前，實在你一向還是對我不錯，姬蘅來了你纔對我變壞，這個，你不消放在心中，因為很早之前我就已經想明白這個事理，姬蘅是你的心上人，我當時候約莫隻能算是太晨宮中的一頭靈寵，我抓傷了姬蘅，你將我關起來以示懲戒冇有甚麼錯。我被關起來你冇有來看我也冇有甚麼，當時候你在籌辦同姬蘅的婚事，婚事這個東西一貫非常囉嗦，有諸多禮法，你能夠忙得一時忘了我也是有的。”

幾百年前九天上的影象如川流入懷，心中頓時酸楚。

鳳九揉著額角上的包：“我並不記得……”她並不記得本身同東華換過婚帖拜過六合入過洞房……當然，後一條想不起也無妨，但是半點影象也無……可見帝君是在唬她。但帝君現在的神采如此樸拙……她糾結地望著帝君。

看到帝君皺眉思考的模樣，她咳了一聲道：“這個，我隻是隨便一說，因為你俄然問我想要你做甚麼，我就想到甚麼說甚麼，但都是墊一墊的話罷了。”

她記得，疇前有一回同姑姑閒話，提及人間奧妙，妙在很多東西類似而又非似。比方“情”“欲”二者。此二者乍看辨彆不大，卻極其分歧。其分歧之一，在於欲之可控而情之不成控，以是凡人有種高雅的說法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帝君愣了半晌，不解隧道：“姬蘅和我，你如何會這麼想，她和我的年紀相差得……”目光對上鳳九水汪汪的黑眼睛，俄然認識到，她的春秋彷彿和本身差得更甚。皺著眉頭一筆帶過，言簡意賅隧道，“姬蘅和我冇甚麼乾係。”

呆了的鳳九冷靜地將拳頭塞入口中。

眼淚俄然盈出眼眶，順著眼尾滑落，她聽到本身的嗓音空空：“你公然曉得我是當年的那隻狐狸了吧。但是，你如何能現在才曉得呢？”

從東華的口中竟然聽到這類話，鳳九震驚了，震驚當中喃喃道：“實在，我是不是現在還在做夢當中？”

帝君不動聲色地改口：“那隻是其一。”他彌補道，“首要還是因為我跪下來求你諒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