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影中魂(5)[第1頁/共6頁]

蘇陌葉站起來立在樹梢上頭：“指教不敢當，徹夜夜色好，借貴寶地談個文論個古罷了。”又道：“傳聞神官大人於禪機玄理最是辨通，不知可成心同坐論道？”

但阿蘭若，或許當時已嫁出去了，再無後顧之憂，又估摸從未做過牽線橋，想嚐嚐此中滋味。

獨一可歎之事是在水月潭時忘了同息澤對一對口徑。

阿蘭若撲哧笑道：“師父是想讓神官大人坐在牆頭上同你論道嗎？”

或者說天底下各種情皆有跡可循，倒是這類風花雪月之情生起來毫無事理，發作起來要人道命。

鳳九考慮，如果她，就選第一種。統統隻因她聽過一個傳聞，幫人牽姻緣牽夠兩回，自個兒就難嫁出去，她屈指一算已幫東華姬蘅牽過一回了，再牽一回這輩子就完了。

蘇陌葉瞧著他二人，挑了挑眉笑道：“送酒的朋友明日正要過府來同我們聚聚，神官大人若對這個酒有興趣，明日親見一見那位朋友不就明白了。”

這是沉曄第二十封複書。

化名文恬的這封信劄，公然掙出個好來。信去後的第三日，老管事回稟，連著兩日，神官大人進食都比前幾日多些。昨夜用完膳，神官大人還去波心亭轉了一轉，底下人不敢跟得太近，但他逗留的時候亦不長，返來寫了封複書，令他帶給宗學的文恬先生。

鳳九天然曉得，靈梳台上阿蘭若對沉曄的搏命相救，絕非隻是為了惹怒她的父親。

半生交誼，隻得一縷青煙。

因小白是阿蘭若，或阿蘭若曾為小白的轉世，以是當初她的靈魂纔會罔顧他的靈力相擾，進入阿蘭若的身材裡，代替了這個天下裡阿蘭若的靈魂。若彼時，不是他將小白的身材放在水月潭涵養，若她的身材亦進入此境的法例中，必是從軀殼到靈魂，都完完整全代替阿蘭若，就像此時。

老管事袖動手，豎著耳朵聽候她的叮嚀。

阿蘭若躺得正合稱，懶得動道：“師父此言差矣。獨飲之事，天若不時，地若倒黴，人若反麵，做起來都嫌決計。現在夜我這個無可何如之人，在這個無可何如之地，以這類無可何如的表情，行此無可何如之事，正如日升月落花著花謝普通天然，”她笑起來，酒壺提起來晃了一晃，“此窩囊耶？此風騷耶？天然是風騷。”

好八卦的司命也提過一提，近三百年來，小白她獨一一次長時候分開青丘，是在二百二十八年前，去凡界報個甚麼恩報了近十年。

風騷兩個字剛落，劈麵的小窗轟然翻開，玄色的身影緩慢而出。阿蘭若眼皮動了動。沉曄立在遠牆上與他二人麵麵相對時，白瓷壺已妥當藏進她袖中。

再則，除了給息澤的這封手劄，還要給沉曄寫信。

但這三日來，神官大人卻一步未邁出過偏院，且看得出貳心境非常不佳，不時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