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阿蘭若(12)[第4頁/共6頁]

這篇話擺明是表示息澤神君同阿蘭若反麵，情麵上還不及他對橘諾嫦棣兩姊妹。這類爭風妒忌之事，檯麵底下唱一唱還算個風騷逸聞，大剌剌擺到檯麵上來，卻委實算不得都雅。但要說嫦棣單單為了氣本身一氣說這個話……她的智商也不能低到這個地步。

至於鳳九所說他同息澤甚麼時候有了交誼，也不過是帝君臨走時問了他一句：“阿蘭如果有個師父叫蘇陌葉，你不是這個天下的蘇陌葉，那是從梵音穀中出去，將本來阿誰代替了的？”

上君約莫如鳳九所料並不附和此事，接著嫦棣方纔一腔辨白，隻淡淡道了句，戔戔一座始空山想是還何如不了息澤，倒是傳聞施醫正有個甚麼寶貝呈送？輕描淡寫立時將話題帶轉，一個有眼色的老醫正從速站出來，回稟確然有個寶貝呈送。

唔，昨夜。

虧了陌少顧問，鳳九這幾日過著吃了就睡睡醒再吃的安靜餬口，頗落拓，九曲籠中受的皮外傷皮內傷悉數好全不說，肚皮上還新貼出二兩肥膘。發明這個事情後，她除了吃睡二字，偶爾也捏著肚皮上的肥膘裝裝憂愁。

他當年想著，或許這就是曾經六合共主的氣度。

斷腸山鳴溪灣，鳳九不敢健忘，本身曾同息澤在此另有個共弄月令花的交誼。但自那晚在房中同他夜談後，息澤神君這三日卻一麵未露。鳳九自發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吃了他的魚，喝了他的糖水，一向惦記取見到他要劈麵道一聲謝，再體貼一句他身上撞的邪風有冇有甚麼轉機，是否緩過來些許。冇有見著他，有些遺憾。

東華帝君，蘇陌葉小時候曾去拜見過一回，也不過是那麼一回。凡人活在塵凡俗世中，神仙活在三清幻景裡，當時他感覺，那位高高在上的帝君，卻像是既浮於塵凡俗世外又浮於三清幻景外，目光中的冷酷，是真正視六合萬物皆為空無。

不過，直到開宴，對樂律很有一些心得的息澤神君都不見蹤跡，徒留嫦棣板臉抱琴坐在琴台上快坐成一塊試琴石，令鳳九有些幸災樂禍，亦有些憐憫。

茶茶被這麼一誇一安撫，歡天喜地地伸謝跑了。徒留蘇陌葉內心思忖，帝君行事公然萬全且周到，臨走前竟還記得鳳九怕蛇，將青殿處理了。該死青殿觸這個黴頭，也不曉得它這一睡，還醒不醒得過來。

將兩位公主同時下嫁一名重臣，前朝不是冇有先例。

嫦棣一番言語，在席中明顯驚起不小的動靜，但在坐諸君個個皆聰明人，不管內裡如何，門麵上天然要裝得安穩、安靜且平和。

蘇陌葉遠目船窗外，心道你家殿下剋日清閒，早記不得青殿是哪座山頭的哪根蔥，感喟不斷之事唯有一樁，乃是身上冒出的二兩肥膘。口中卻敬然道：“不愧阿蘭若一貫最信得過茶茶你，公然聰明聰明，將她的企圖看得很透，她的企圖你既然看得這麼透，也當順她的意承她的情，這纔是做忠仆的本分。她不好問你，總會問我，待當時我再同她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