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1頁/共3頁]
回到宿舍,己經九點多了,我剛一進門羅小花她們就衝我不竭地眨眼晴,一臉詭秘。在我們宿舍,每小我的床都是本身的一方小六合,床上除了一年四時掛著蚊帳,大多數人還掛著床簾的,但普通睡覺或換衣服時纔將床簾掛起來。現在恰是一天中最熱烈的時候,吳少花的蚊帳和床簾卻掛得嚴嚴實實的。我迷惑地順著羅小花她們的目光望去,隻見在吳少花的床前,除了擺放一雙她常穿的紫色方口皮鞋,竟然另有一雙男式黑皮鞋!
注塑部是冇有任何休假的,半個月轉一次班,調班的時候就當一天歇息了。調班這天,我幾近一天都在睡覺,直到吃晚餐時纔起來。恰好這天麗娟放工得比較早,我們便出去逛了一下。固然冇錢買甚麼,但還是很高興。
半個月過後,我們終究上夜班了,她男友盧猛也和我們一起轉了班。因為是打料員,他衣服上、頭髮上每天都充滿了一層厚厚的粉塵。讓我驚奇的是,一天到晚和各種百般的塑膠質料打交道,他竟然隻偶爾戴一個口罩。據吳少芬說,口罩是兩個月發一隻,如果丟了就得本身費錢買。以是很多時候,他是不戴口罩的。
羅小花本年三十五歲了,她是亮光廠最早的一批老員工。十二年前建廠時,隻要七十多小我,現在一千多人。人固然翻了十幾倍,但她的根基人為,隻進步了68元。與此同時,一斤豬肉或一斤大米的代價,己經漲了三倍以上。公事員人為也漲到五倍以上。十二年前她隻能領到兩三百塊錢,這幾年加班費另算了,另有安康補助、夜班費甚麼的,她每月能夠領到600多元。
她們最常做的菜是醃菜,就是菜市場快收攤時去買一些便宜的蘿蔔或青菜,然後撒上鹽放在一個罈子裡醃起來,過幾天便能夠吃了;她們和我一樣,大多數喜好吃辣,因為新奇的辣椒不好做,隻好買回辣椒粉,辣椒粉放點開水再加點鹽便能夠了。偶爾,也會有人買回海帶,用小刀切成一條條的,放上辣椒粉灑上鹽就是一份甘旨了。用這個彆例,她們每月最多能省下100塊錢,100塊錢的飯票能夠到小店換回八十塊現金。家在貴州大山裡的羅小花說,八十塊錢在他們那兒能夠派大用處呢。說這話時,她臉上溢滿了幸運的笑容。
我呆呆看著越流越急的血,正在不知如何是好是,吳少芬遞過來一塊藥用脫布,我不信賴地望著她,她輕聲說:“貼上去。”
經此一嚇,我的睡意全消,隻是我再也不想跟吳少芬說話了。我很心寒,真冇想到,上半夜還對我熱忱有加的她如何下半夜就翻臉了?真的是翻臉比翻書還快呢?我好想哭,固然我總跑廁所是不對,但你能夠直接提示我啊,冇需求發那麼大的火還要到組長麵前告狀吧。我越想越委曲,一不謹慎便感到左手知名指一陣劇痛,本來是不謹慎削到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