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頁/共3頁]

這家工廠好小，隻要兩幢屋子，屋子也不大，一幢是平房，一幢是兩層樓，都非常陳舊灰敗。院內隻要一條水泥路，水泥路兩邊長滿了小腿高的荒草。看到這些綠色的荒草，想到故鄉的郊野，我竟感到說不出的親熱。保安把我帶到那幢平房，我看到內裡有幾張桌子，桌子上金黃的一片，細心看時，本來是一堆藐小的金屬零件。

這張招工告白是手寫的，筆跡歪傾斜斜，但招工要求卻不高：大量招工，男女不限。冇有學曆要求，冇有身材要求，我感到說不出的鎮靜。當值保安是一個瘦肥大小的中年男人，他隻是看了看我的身份證，便讓我出來了。我很擔憂，我的腳走起路上還是一跛一拐的，但他彷彿冇看到普通。

誰知在我就要走到麗娟她們站成一排的步隊時，人事部阿誰女孩從保安室出來，立即大喊起來：“出去，你出去！”

女孩完整翻臉，大聲衝保安室叫道：“崔奇，崔奇，快把這小我趕出去！”

她有些不耐煩了：“那你歸去拿行李吧，明天再來上班。”然後極不甘心腸把身份證還給我。

她點點頭：“那就填一下。”

我還冇反應過來，傻傻地問：“為甚麼啊，你為甚麼不要我啊？”

竟然另有如許見工的？但不管如何，她冇有嫌棄我的“殘疾”，我感到一陣輕鬆。表格上不過是姓名、地點等等，我很快填好了交給她。她隻掃了一眼便乾脆地問：“你現在能夠上班嗎？”

我還想說甚麼，她厲聲道：“你出不出去？再不出去我叫保安了！”

進亮光廠裡也是要交一百塊錢押金的，恰好昨晚陳剛給了她一百元錢，她就交了，因而獲得三天的飯票，每天四元計，她得了十二元飯票。那些冇交錢的則冇有獲得飯票。她說人事部帶她們轉了一下工廠，廠房很大，建廠己經十年了，當時廠裡隻要7、八十小我，現在己生長到一千多人的大廠了，今後還要擴大。說這些時，麗娟的臉兒紅撲撲的，一臉鎮靜。

她翻了我一個白眼：“管吃管住，行李要本身帶，交３０塊錢押金，壓半個月身份證！”

我們正要多問一些關於這個廠的事，人事部文員到保安室見工了。我之前聽陳剛說很多人事部都暗裡要進廠費時，我還覺得人事部都是凶神惡煞的。明天一看才曉得並非如此，這小我事部文員是個女孩，女孩比我大不了幾歲，身材微胖，圓圓的臉上一雙細眯的眼睛，把她放在人群裡，淺顯得底子冇有人能認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