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新婚日(1)[第4頁/共5頁]

羋月心中嘲笑，以秦王之心計，兩三下便會將羋姝哄得斷念踏地，他要女人，何時何地不成，又豈會在新婚三日召幸媵女，給羋姝心中添堵。這幾個媵女分屬各家屬，在羋姝新婚之夜便各起心機，實是讓人又好氣又好笑。還不曉得將來，她們到底是助力，還是拖累。

諸女本來初入秦宮，心中惴惴，跟了秦王走了這一起，個個便都放鬆下來，也變得有說有笑，但聽得嬌笑燕語，聲聲入耳。

羋月這才得以站起來退到一邊，看了看閣房仍無聲響，低聲道：“王後她……”

她話一出便曉得錯了，她說這話的意義隻是想讓秦王駟快穿上衣服去，但如許一說，若無人上前來，她不免要上前去奉侍他換衣了，嚇得眼睛轉到一邊去，此時真是巴不得有人上來替她。

羋姝驚奇道：“大王如何會親手洗馬呢？”

羋月微有入迷，想起本身年幼之時，亦曾見楚威王於天井中晨起練武，隻是……自先王去後，隻怕楚國當今之王，是不會有於美人榻上晨起練武的心誌吧。想到這裡，不由心中暗歎。

秦王駟寂然道：“我大秦曆代先君，都是親身執戈披甲，先身士卒，浴身疆場。在寡人之前共有十五位國君，有一半就是死在疆場上。”

當下世人回宮更了騎裝，羋姝與眾媵女到了馬場，卻不見秦王，細問之下，才曉得秦王在馬廄中洗馬。

方纔席上的食品，已經端了過來，女禦用羋姝席上餘下之食品，羋月等人用秦王席上餘下之食品，分饗已畢，又以酒漱口安食，女禦退出，媵女等便是在外室等待傳喚。

但見秦王駟精赤著上身，已經在天井中舞劍，但見他劍走龍蛇，出現銀光一片，技藝健旺。羋月平日曾見過的楚國少年演武，與之比擬，竟還少了幾分悍勇來。

秦王駟道：“不必了――”

秦王與羋姝並走，偶一轉頭，亦是見著諸媵女本來嚴峻恭謹的狀況已經放鬆，本來腰肢生硬地陪侍在後，現在亦是傲視生姿。卻唯有羋月仍然保持著生硬和嚴峻的狀況，心中微有驚奇，不免多了些重視。

羋月見他好說話，便問道：“不知你如何稱呼？”

孟昭氏似笑非笑看她一眼道：“就你聰明。”

秦王駟點頭：“不必了，寡人要去宣室殿措置政務。”

固然此時的鹹陽宮，還隻營建了一半，另一半仍然在製作當中，但於諸羋看來，亦已經是非常雄渾，一起觀來，不免收回讚歎之聲。

她這一動，屈氏、季昭氏俱都醒了，三人一醒一有行動，連帶著倚著板壁打盹的景氏和孟昭氏也都醒了。

羋月鬆了口氣，忙站起來，卻聽得羋姝在閣房已經醒來，叫了一聲：“來人――”當下趕緊進了閣房。羋姝傳聞秦王晨起練武，卻不讓人叫她起來服侍，不由為他的體貼又是歡暢又是心虛，當下心中悄悄盤算主張，明日必不能如此失禮了。便低聲叮嚀了侍女，明日如果秦王晨起，需求喚醒於她。她這邊倉促換衣出來，便見另一頭換衣結束的秦王駟已經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