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少司命(2)[第3頁/共4頁]

她固然寒微膽怯，但是於此時也不得未幾思多疑起來。宮中本就有很多陰私之事，她也早有耳聞，更知這個嬰兒是王後所忌，莒姬所圖。此時更因為等候已久的兒子變成了女兒，便猜想不是王後派人換了，便是莒姬派人換了。她本不甚聰明，此時身材衰弱，精力混亂，底子已冇法細思，便憑本能認定了嬰兒被換，更是失口說出了本時絕對不敢說出口的話來。

她自忖向氏昨日分娩，雖是暑天卻畢竟受了寒氣，婦人生養乃是存亡關頭，何況向氏難產，等閒不好挪動。現在隻能本身親身前去，方能夠不叫她刻苦。

那嬰兒倒是甚好贍養，隻哭泣了幾聲，被莒姬早已經備好乳母抱在懷中，吃了一頓乳汁，撒了一頓屎尿，便安穩地睡了。

唐昧又掐指算了半天，才道：“陰陽相淆，殺氣沖天。霸星若為男人是國之幸，霸星若為女子，休咎難料啊。”

女葵本是她的親信，夙來聰明，見她脾氣發作，忙勸道：“夫人，想向媵人是我們雲夢台的人，永巷令若不是奉了號令，焉敢如此無禮。夫人休要憤怒，還是先把向媵人接返來纔是，免得讓她受了委曲。”

唐昧大驚，趕緊膝前幾步，禁止道：“千萬不成，大王，天象已顯，非人力可變動，如果逆天而行，必受其禍。霸星降世乃是天命，本日落入楚國若殺之，必當轉世落入他國，則難道是楚國之禍了。”

唐昧寂然道：“霸星已經降世，臣隻據星象而言，不問男女。”

這一夜，很多人都不得安枕。

而此時章華台上，銅鼎烈火熊熊，楚王商倒是心頭火起，他看著跪在階下的唐昧：“唐昧，你跟寡人說，有霸星降世應在後宮。可為甚麼這霸星下來來竟是個女嬰？”

侍女女裳趕緊扶住了她勸道：“向媵人，你要往那邊去？”

唐昧的神情卻有些非常，此前一刻，他還在觀星台上細察天象，下一刻就被楚王商派兵馬押到了宮中。

莒姬正批示了人去找嬰兒，見向氏從裡頭跌跌撞撞地出來，驚問：“這又是如何了？”

王後思考了半晌，還是問寺人析：“你說，這霸星都變成公主了，大王這是……還冇放棄嗎？”

寺人荊忙道：“方纔乳母去小公主房中，不想房中無人，連女桑也一併不見了。“

這時候雲夢台如蜂蟻亂窩普通，向氏暈暈沉沉地半閉著眼睛正由侍女扶著入內，俄然間聽到有人在說：“小公主不見了……”此時人聲混亂，聽得彷彿便如是：“小公子不見了……”普通，正震驚她苦衷，幻由心生，隻感覺心頭抽痛，模糊乃至還聽到遠處有嬰兒哭泣之聲。女人一旦為母，這便是母愛本性，無與倫比。她也不曉得是那裡來的力量，展開眼睛掙開侍女，跌跌撞撞地就要向內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