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放鷹台(1)[第2頁/共5頁]

因羋月即將進入高唐台，今後再不能如昔日住在離宮普通，能夠自在出入，是以也是乘這些日子有空，屈原便讓羋月和黃歇二人，乘宗廟大典時混在人群中觀賞禮樂之舞，去了少司命神祠看大祭，又在楚王槐檢閱軍隊之時，悄悄地看軍陣。

女葵回聲。

羋月撲嗤一笑道：“何曾呢，現在內府並很多我們東西，我不過是逗著子戎玩罷了。”

屈原的聲音顯得悠遠而哀傷道：“彼黍離離，彼稷之苗。行邁靡靡，中間搖搖。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彼蒼，此何人哉！”

不遠處的樹上，一隻弩弓悄悄對準，箭頭錚亮。一隻手扣扳弩機，弩箭飛出。但見錦雞回聲而落，然後，被撥毛，洗濯，叉在一根樹枝上，變成了一隻香噴噴的烤雞。

莒姬本憂她過於聰明，恐她不能接管此事，要拿出最大的耐煩去壓服於她，未曾想見她如此懂事，不由心疼，抱住了她道：“我兒，你天然還能夠常常見到我們。泮宮就學，月朔十五自會休假，想來你在高唐台學習，也是這般，待到月朔十五，你便返來，與我們共聚一日。其他時候，你如果想母親了，自也能夠返來。”

黃歇點頭：“你那些不過是外相，都算不得正式的六藝。禮不是書，不是會背書了就能體味的，居移氣，養移體，隻要經曆過各種朝賀祭禮，才曉得禮是甚麼。樂更是要用耳朵來聽，莒夫人固然可教你歌舞，但似‘雲門、大鹹、大韶、大夏、大濩、大武’這六樂，需數百上千人的祭舞，非切身經曆，用竹簡是學不到的……”

黃歇拿出一卷竹簡來道：“這《天官塚宰》篇，我帶來了，你前次那捲可會背了？”

這三年裡，羋月也從一個小小女童，變成了一個小小少女。而小小的西南離宮，早就已經限定不住她的活動。她跳出低小的宮牆，在黃歇的帶領下，跑到更廣漠的空間去了。

傅姆女葵擔憂隧道：“夫人，如果公主入了高唐台，難道……”

羋月點頭道：“天然。”

莒姬長歎一聲，叫來了羋月，細心地將此中顛末，奉告了羋月。

一個男童拿起烤雞，暴露了歡暢的神情，正想張嘴大嚼，另一隻略小的手卻伸過來，將整根樹枝都拿走了。

屈原負手站在蒼茫天空下，落日夕照，秋風蕭瑟。

女葵跪地，慎重道：“奴必不負夫人所托，便是死，也要護住公主。”

莒姬歎了一口氣道：“這也是無可何如，想要達到目地，便不能不支出代價啊！”

黃歇喜道：“如此甚好，夫子亦曾說過，如果先王的血脈不受六藝之教，說出去豈不成了各國的笑柄。令尹亦已經向大王進言，大王已經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