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風雲變(1)[第1頁/共4頁]

永巷令利監受命來提玳瑁去鞠問。玳瑁一身素衣，神采格外慘白。她踉蹌著上前，含淚向羋姝磕了三個頭，大禮拜彆：“老奴罪該萬死，請王後恕罪，這統統皆是老奴的錯。老奴與季羋有私怨，這才自作主張，犯下滔天大罪。老奴這便去認罪，毫不敢扳連王後。”

嬴蕩一驚，忙問：“如何個攪法？”

樗裡疾卻不怕他拉下臉來，隻說：“大王到現在，還要自欺欺人嗎？”

虎魄道：“這是大王的旨意啊，王後。”

樗裡疾劈臉就問道：“大王，現在羋八子逼宮，大王籌算如何措置王後？如何措置公子蕩？”

她不得不娶進一個可厭的兒媳，不得不與她討厭的人締盟。她所做的統統，都是為了替她的兒子鋪路。但是為甚麼，事情常常會讓她落入難以逆轉的地步？

此時宣室殿中，秦王駟神情怠倦地倚在席上，閉著眼睛。固然席麵上狼藉著竹簡，他卻偶然去看。忽聽得內裡鼓譟，他不由得大怒道：“寡人不是說過要靜一靜嘛！”

次日，鹹陽殿大朝會上，庸芮率先發難：“臣庸芮上奏，聽聞王後失德，圖謀毒害公子，臣請廢王後遷於桐宮，以謝國人，以安諸夫人、公子之心！”

卻見樗裡疾倉促而入，跪下道：“臣樗裡疾未宣擅入，請大王定罪。”

羋姝不由得站起，目送玳瑁拜彆的身影。俄然間，她的身軀晃了晃，侍女虎魄趕緊扶住了她。

庸芮嘲笑道：“王後為一國之母，後宮失德，六合陰陽淆亂，此乃亂國之兆，我等大臣，豈可坐視？”

甘茂便將本日朝堂之事說了，道：“公子危在朝夕，何故自救？”

甘茂嘲笑：“人證物證又能如何？不過一個女奴、一個女醫之間的事罷了，與王後何乾，與公子又何乾？豈能以賤人之事而陷朱紫？隻要公子和王後抵死不認，隻要大王另故意包庇，那這件事便能夠大風吹去。”說到這裡，他又緩緩道：“何況，公子還能夠反戈一擊，把水混淆。”

羋姝心頭一痛，咬牙道：“是，我有子蕩，我有子壯，我不成以認輸。”她霍地站起來，“來人，我要去常寧殿。我要去和羋八子對證。我不信，她真的敢與我對抗到底。”

虎魄強抑驚駭，勸道：“不會，王後，您合法盛年，如何會老？”

且不說甘茂與嬴蕩暗害，隻說散朝以後，樗裡疾倉促去見秦王駟。

秦王駟的臉頓時沉了下去，斥道：“疾弟，你這是甚麼話？”

甘茂閉目思忖，緩緩道：“那些證詞物證，都是羋八子拿出來的，證人也是她的侍女，能作得了甚麼數？我們還能說，這件事底子就是羋八子為了奪嫡，自編自演，女醫摯不肯作偽證，以是自絕而死……”

事情已經到這個境地，既然秦王駟故意，既然王後失德，那麼，這一步，也該當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