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昭氏女(3)[第2頁/共3頁]

繆監暴露難堪的神情，道：“主子派繆乙去王後宮中，宣孟昭氏問話，不料王後聽信讒言，覺得是要減弱她的羽翼，不肯交出孟昭氏。”

秦王駟又道：“五國兵困函穀關，寡人慾以樗裡疾為帥，派十萬兵馬出函穀關與諸邦交兵。準公子華再逗留三日，三日今後，入虎帳。”

繆監又道：“方纔老奴看到季昭氏於園中僻靜處暗裡抽泣。老奴大膽，套問了她幾句，感覺她似是曉得一些內幕。隻是季昭氏畢竟是大王寵嬖，老奴不敢多問，隻請了她返來，現在便在偏殿耳房。大王，您要不要見見？”

繆監的腳步更輕了，輕得彷彿羽毛落地普通悄無聲氣。他走進殿內，見秦王駟身邊，隻要兩名小侍童奉侍，秦王駟正單獨彈箏，近乎忘我。

繆監便道：“據椒房殿的主子回報，說當日王後欲借和氏璧對於羋八子時，孟昭氏曾從中教唆。另，王後有解藥之事，魏夫人乃是從衛夫君口中得知。而主子厥後細問過衛夫君，她說當初是聽宮人在花圃議論時得知的，觀其背影，此中一人，頗似孟昭氏。”

秦王駟一曲畢，侍童奉上銅盤淨手。他將手浸在盤中甚久，將因劃曳箏弦而發熱的手指浸得涼了，這才抬起手，讓侍童用絲巾拭乾。

繆監見秦王駟發怒，又恭敬道：“老奴聽羋八子曾言，此事當與昭陽有關，便故意留意昭氏姊妹意向……”

秦王駟劍眉一揚：“昭氏？不錯，你可查出些甚麼來了？”

秦箏錚然，卻有殺伐之聲。

羋姝心中躊躇，孟昭氏卻又糾合了景氏、屈氏，一起來正殿請罪，說是誌願前去頂罪，好讓羋姝脫身。

繆監亦是懂樂律的人，聽得彈的恰是一曲《玄鳥》：“天命玄鳥，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古帝命武湯，正域彼四方。方命厥後，奄有九有。商之前後，受命不殆……”

季昭氏神采慘白，再不敢說甚麼，便隻能被繆監帶走了。

秦王駟神采一變：“這麼說，這孟昭氏當真有鬼？”

繆監忙勸道：“大王息怒，老奴必然把事情辦好。”

繆監一聲不響，隻垂手立於一邊，悄悄相候。

之前繆乙前來，說是要提孟昭氏。誰知孟昭氏見季昭氏跑出，便叫人跟著她。那人見季昭氏被繆監帶走，倉猝回報。孟昭氏心知不妙，便倉促將手中證據燒燬。她曉得這宮中必有繆監耳目，便將帛書都悄悄在銅鼎中焚了，藥丸也研成粉，和帛灰一併拿水衝了。有些不好燒燬的東西，便掩在袖中，藉著去庫房的機遇，全都悄悄混在玳瑁要燒燬的東西裡頭。

將統統清算潔淨，本身便趕去羋姝處，將繆監帶走季昭氏之事說了，又說恐怕季昭氏隻是第一個，而後便要帶走本身，再次便是景氏、屈氏，最後對王後動手。羋姝信覺得真，公然不久以後，繆乙來提孟昭氏，羋姝便問他是不是帶走了季昭氏。繆乙不防，直言答覆，羋姝更感覺絲絲合縫，當下大怒，便將繆乙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