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山鬼舞(2)[第2頁/共4頁]

繆監慢吞吞隧道：“宮奴寒微，不敢言上。如果季羋不嫌老奴多事，老奴就隨便說說，季羋愛聽則聽，不聽也罷。”

羋月想了想，讓女蘿等將魏冉帶了下去，這纔看著繆監，行了一禮，坦直地問：“就教大監，我應當如何做？”

但是，門口站著的並不是秦王駟，而是繆監牽著魏冉的手站在那兒。

羋月怔怔地坐在那兒，腦筋有些龐雜。是狂喜，還是失落？ 是衝動，還是混亂？ 一時候，她理不出眉目來。

這一夜，月下操琴，翩翩起舞，水到渠成的征服，軟玉溫香，令人沉浸，他將之視作與平常無異的又一夜罷了。但是這個早上，這個小女子撲到他的麵前，淚流滿麵地向他救濟，事情產生得如此之巧、如此之奇，令得他這個在無數謊話和詭計中浸淫過的君王，在頃刻間明白了本相。

繆監淺笑不語。

好多年了，她已經健忘應當如何率性了，她已經健忘了那種能夠翱翔的感受。自楚威王身後，她覺得不會再有這類感受了，但是明天，她彷彿又被護佑到了一片羽翼下，有人奉告她，她能夠放心，能夠率性，能夠歡愉地餬口。

羋月回到蕙院，獨坐窗前，猶自心悸不已。

羋月坐在窗前，看著天上的月光，秦國和楚國，不管遠隔幾千裡，看到的都是同一輪明月吧。

這類感受，是甜美的勾引，亦是驚駭的深淵。這類感受對她的吸引，能夠讓她如飛蛾撲火。但是從小到大，太多的落空，太多的但願幻滅，又讓她感覺驚駭，驚駭真的不顧統統地信賴了、踏入了，成果倒是再次絕望，乃至跌落深淵。如果真的如此，那麼，她是否另有力量重新站起來？

繆監不敢回禮，忙側身遁藏：“季羋說那裡話來，這是老奴分內之事。”

也不知過了多久，秦王駟已經分開，羋月猶伏在地上低泣。直到女蘿重又出去，將她扶起，奉侍她梳洗之時，她猶有些回不過神來，如夢遊般道：“女蘿，你掐我一下，我剛纔是不是在做夢？”

秦王駟和順隧道：“你這個年紀，原該無憂無慮纔是，何必不時憂心忡忡，眉頭不展？ 從今今後，寡人就是你頭上的一片天，你是安然的、自在的，不必再怕有飛來災害，也不必怕言行上會出甚麼錯誤，儘管無憂無慮、言行無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