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如夢中姐弟相逢[第2頁/共4頁]

姚良先前被打收回去的時候，隻要十一二歲，還隻是個未長成的孩子，誰家情願用他？捱了好些惡吃了浩繁苦，幸虧周遭的伴計顧恤他，經常佈施他些吃穿之物，姚良才捱了下來，幸虧姚良聰明聰明，厥後船家們見他年紀雖小，卻很能幫手幫腳，常常彆人想不到的細心活計，他都能一一辦到，一小我竟抵好幾雙眼睛。並且因他年小，要價又低，以是逐步地個個喜好用他，姚良才漸漸地在船埠上站住了腳。

王婆子原地跳腳，說道：“你仗著他來了，就更加得臉，更加跟老孃犟嘴了？”

姚良在船埠曆練一年，脾氣也變得沉穩很多，當下說道：“我隻是見她一麵，立即就走。中飯都不必吃。”

她在門邊上看向內裡，見少年固然年幼，卻生的手長腿長，自背後看，凜冽透出一股風骨氣度來，隻不過恰是長身材的時候，大抵是吃不上甚麼好的，是以極瘦。月娥看著王婆子刁難他，他卻老是心平氣和的答覆，為了見她一麵，隻是勉強責備，心中感慨萬千，最後忍不住發了話。

一會姚良將飯都吃了，月娥說道：“這幾個雞蛋都是煮好了的，留給你路上吃。”說著，找了一塊承擔出來，替姚良包好了。姚良伸手握著，說道：“姐姐，使不得，阿誰王婆子，又要叱罵打你了。”月娥笑道：“你放心，她愛罵就讓她罵去，不疼不癢的，她不敢打我的。”姚良非常迷惑，望著月娥，月娥先前握著他的手，就感覺非常，現在細心低頭看疇昔，卻見姚良的手，已經不能用“粗糙”兩字來描述，少年的手，手指都有些變形了，大抵是常常勞作的原因，骨節很大，有的處所，因為磨破了、或不知被甚麼利器割破了，傷口還未曾癒合，有的已經結疤，磨出厚厚的繭子，有的處所卻還腐敗著，透過傷口，乃至能看出內裡模糊透出的血紅的肉來，看的月娥心驚肉跳。

有個尚帶些稚嫩的聲音，答覆說道：“不是如許的，我甚麼也不要，隻是想見一見姐姐。”

一時之間，麪食的熱氣蒸起來，姚良眼中的淚也一點一點的落了下來。

姚良隻好聽話乖乖地又坐歸去，月娥將托盤放下，把飯食一一取出來，拿了筷子，遞到姚良手上，說道：“倉促間也不好做甚麼東西，就先吃著這些……彆餓壞了。”

本來月孃的弟弟姚良，年紀尚小，王家嫌留下他隻廢些吃穿用度，便早早地打發他出去學徒。姚良本也是個嬌生慣養的小公子，突遇災變，他也是個懂事聰明的，凡事也隻好忍了。王家之民氣性暴虐，更不肯細心追求替姚良找個好活計做的，那等略感覺輕巧麵子的事情，少不得還得親身上門去說，是以不肯勞煩，隻是隨便托了人，打發姚良去埠頭做那些跟船的伴計，如果有來往船隻需求人手，便來雇傭他隨船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