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場麵[第3頁/共4頁]

李適之笑道：“當然能夠，王源，給你引見一下，這一名是王禦史，我大唐出類拔萃的能吏，你們都姓王，搞不好還是本家呢。”

帶路的女子是梨花館的阿姨，後代所稱的老鴇子的便是，年紀三十許，還是豔光照人風味不減。在她殷勤的號召之下，李適之和王源等人被引入西南首的亭閣當中。

李適之淺笑行禮道：“托王禦史的福，還過的去。”

王源淺笑道：“王禦史放心，鄙人自當極力。”

一名梨花館的仆人挺胸疊肚站在廊前扯著嗓子一聲聲大聲叫道：“相國李林甫到！刑部尚書楊慎矜到！禦史中丞王鉷到！度支郎兼侍禦史楊釗到！”

“可不是麼，可惜你我無緣出來，哎……”

“莫妒忌，冇聽外邊傳2，言麼？這王源苦到在永安坊當坊丁，若不是李左相在西市上看到他寫的鏡子詩大為讚歎，以是將他恭恭敬敬的請到左相府中去。這王源怕還是在永安坊巡街呢。”

禦史中丞王鉷是個矮瘦子，一身的綢緞衣服裹著圓滾滾的身子，油光鋥亮的大臉上儘是笑意，笑眯眯的朝李適之施禮道：“左相好，本日氣色不錯。”

李林甫壽眉一挑，眼睛一亮，像是方纔看到李適之一樣嗬嗬笑著拱手行禮道：“適之這麼早就來了麼？等急了吧。實在是抱愧，老夫昨夜喝了些酒，本日起的晚了。扳連的楊尚書王禦史楊度支他們人也在我府上等了好久。冇體例，人老了就是精力不濟，如果十年前，便是徹夜達旦喝酒，第二日也還是生龍活虎。”

巳時過半，太陽已經高高的掛在東邊的天空上，站在廊下空位上的一群女子們俄然騷動起來，本來有些懶惰的站姿也刹時規整，臉上也暴露招牌式的笑容來。

“李左相真是了不起，慧眼如炬啊。不過這王源也真是能拚集，滿腹斑斕竟然甘心當坊丁，話說這永安坊的坊正也是瞎了眼，坊中這麼小我物被他當坊丁使喚，這坊正怕是瞎了眼了。”

女子施禮退下，李適之笑道：“我們來早了，都坐下吧，愛喝酒的喝酒，愛吃東西的吃東西，我們是第一批，那些人架子大，老是要拖個半個一個時候的。”

李適之一愣，李林甫哈哈大笑，舉步沿著迴廊往東首亭台之處行去。跟從身後的新任刑部尚書楊慎矜抱拳朝李適之一禮，神采倒是傲岸的很，不發一言跟隨李林甫腳步而去。

正恍忽間，便聽耳邊有人大聲道：“左相好。楊釗有禮了。”

李適之嗬嗬笑道：“相國何曾老了，相國老當益壯，另有百年好歲呢。”

四角的小亭中擺放著桌椅，桌子上早已擺好了數十碟糕點果脯茶壺茶盅等物。中間的大亭台中七八隻長幾擺在當中，長幾上麵十幾套筆墨紙硯擺列整齊。十餘名身著粉紅流紗的婢女站在亭台四角，目不斜視，悄悄握手肅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