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佳人[第2頁/共4頁]

白衣女子秀眉蹙起冷聲道：“受李欣兒所托？她在那邊？所托何事？她竟然泄漏我……公孫前輩的住處，這是昏了頭麼？當真是不成寬恕。”

不知過了多久，那女子衣袂一動，右手袍袖微微揚起，一道寒光從袖底閃出，王源這才發明，這白衣女子手中竟然握著一柄青光森森長劍，不由心中一凜，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王源目瞪口呆的看著這統統，月光之下，劍光當中，他也看清了女子的麵龐，那是一張脫俗絕世之美的麵孔，修眉如遠山，星眸似秋水，粉頰菱口，冰肌玉膚，好像畫中之人飄然出世。

那女子低下頭來，似水衣袖悄悄拂太長劍的劍刃，手腕微微一抖，長劍青光閃動，頓作嗡嗡鳴響之聲，四週數棵梅樹上的積雪似受震驚簌簌而下。

王源聽她話語中的冷厲之氣，身上不由自主起了寒毛疙瘩，目睹女子手中劍彷彿有舉起的跡象，頓時識時務者為豪傑，將辯白的話嚥下肚子，一言不發拱手施禮，回身快步分開小院。一口氣走到晉昌坊的主街上，站在敞亮的燈火下，這才稍稍安下心來。

王源點頭道：“彆問我，我既不曉得她因何被追殺，也不曉得她是乾甚麼的，隻是見義勇為，義伸援手罷了。”

白衣女子嘿然嘲笑道：“弱女子？嘿嘿，好一個弱女子。”

王源不肯多說，伸手入懷取出一件物事遞上去道：“這是李女人的信物，她說怕公孫前輩不信賴我的話，故而將這隻木釵交予鄙人帶來做信物。”

女子嘲笑道：“看不出你倒有些俠義心腸。”

王源哭笑不得，想了想攤手道：“來由麼？嗯……你割了我喉嚨的話，血會噴濺而出濺了你一身，熱乎乎黏巴巴的，洗也洗不掉，這可多噁心？這來由夠麼？”

“公孫前輩？你找她何為？你如何曉得這位……公孫前輩住在此處？”女子聲音中帶著一絲驚奇和冷厲。

女子還是在舞劍，她的身形行動看似極快，但奇特的是卻又清楚可辨。眉梢唇邊，指尖衣角，每一次的腰肢擺動，每一次的騰挪竄改都彷彿慢到極致，卻又像是快到極致，既凝重文雅，又曼妙輕靈。與其說是在舞劍，倒不如說是在劍舞。

王源好輕易讓麵前重現光亮，卻已經感遭到了喉頭上的一絲冰冷之意，王源的眼睛看到一隻潔白纖細的手，那隻手上攥著一柄劍，劍尖斜斜指著本身的眉心。

王源暗自叫苦，悄悄指責李欣兒冇把話說清楚，導致本身找錯了人家，誤突入彆人家的梅園。但若真的申明啟事，卻又難以開口，這件事可不能隨便對人說，本身偷偷救下金吾衛追殺的刺客，傳出去必遭大難。王源想來想去，決定賭一把。

白衣女子伸手接過，在月光下打量，那是一隻粗糙的木釵，上邊刀痕班駁，木頭原是檀香木，不知是年代長遠還是甚麼原因，已經變得黑乎乎的不見紋理。王源內心明白，這木釵必是李十二孃和公孫前輩之間一段故事的共同影象，或許就是公孫前輩送給李欣兒的。